第七十五章（1/2）

“这是什么意思？”姬青闹不明白地问道。

“若是说这个世界的根系是天道，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道而生，可尊主可曾想过，我们的道又是自何而生的呢？”

真一子退后两步，将手背在身后看向了无垠的天空，然后摇晃一下又稳稳地站住，“我们修道，求问的不过是一个来源，一个根系，一个为什么，一个解答无尽未知的答案，却从未想过，这个答案，若是长成了可怕的样子该怎么办。”

“你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姬青扶住人道。

“我是说，若天道在成为我们的天道之前，其实是司空傲一个人的道，这世间种种早已被规定了起源与结局……”

“那与我们现在又有何不同？难道我们现在就能反抗这轮回命运了吗？”姬青打断真一子道，他心里本就有些别扭，一听真一子讲这神神叨叨的，更觉对方难懂，“我能明白你想说，青心草也好，青藤老祖也好，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注定要出现在那里的，那边如此罢。待到了京城，我再想办法。”顿了顿他说，“你先前叫我别与正道起冲突，现下，怕是不行了。”

“我亦没想到，外面已是这般情形了。”真一子收回目光，看向姬青，晚风吹过，吹歪了姬青本就有些歪斜的发冠。

真一子见状又向姬青跟前走了两步，替他整了整头冠。

然而姬青心里头有些不大舒服，挥开了真一子的手道，“我不怎么喜欢带这东西，觉得太庄重，过分束缚了。”

真一子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重复了一遍道，“是啊，太过束缚了。”

姬青以为真一子许是又要说些讨人嫌的话了，却不想下一句这人就说，“可我偏喜欢束缚尊主了，想把你束在身边，让你再也不想把爱慕的眼光投向别处。”

这是姬青爱听的话，所谓情爱，不都是如此的吗？忧怖忧虑，患得患失，互相亮着刀子，又小心翼翼地将刀锋藏起来，不真正地伤到对方。

“那为何不把我真正束缚起来呢？”姬青挑眉道，心中气儿也平了些许。

“我怕尊主要恨我了，尊主恨我了，便再也不会理我了。如此，就算把你困在我怀里，你的心也会飞的老远，再也不会看我一眼。”

“你若真能将我好好地困在你身边，我倒也是乐意。什么劳什子的天眷之人，世界安危，只要那些不能真正伤到我，你以为，不是为了你，我会去管？”

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心意相通，有时候姬青觉得自己能从真一子瞬间的表情之中读懂他的某种情绪，他亦大抵能明白真一子所求之道，他想真一子亦如是。

可是他们中间隔着一段不明不白的过去，这过去如同深渊沟壑，叫人折磨难受。

“仙人疑我，我又何尝不是满腹疑惑？我同仙人解释了那么多，仙人可曾向我解释什么？除了那些我听不懂的道，我修为不够听不懂，你也是知晓的。

仙人委屈，仙人难过，我难道就不是这样了吗？”

姬青拉着人将人狠狠地拉进怀里，那人轻飘飘的，抱起来瘦的可怕，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呢？

“若是我以前做错了事，仙人怪我，就怪以前的我就好了，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将一颗空荡荡的心交给了仙人，仙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该怕的是我，我才害怕。”

“尊主这般人物，也会对我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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