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2）

地下赌场，人声嘈杂，骰子声、拍桌声、怒吼声声声入耳。

“来来来，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啊！”

古孝儿后面跟着三大纨绔，一个一柄纸扇，正在粗莽大汉中左右闲逛。

“孝儿爷，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赌坊里？”迎面走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看到古孝儿等人立刻嬉笑眉开，“今儿新引进了一种新赌法，孝儿爷要不要试试？”

“新玩意儿啊，哥几个试试？”

“这不都听孝儿的嘛，你说干啥就干啥！”

“怎么新？说来听听。”

“几位爷里面请，这次我们斗‘蝈蝈’。”谄媚地将几人引进内室。

“蝈蝈？这不是上次才玩过的吗？”流童同眉头一皱，觉得这人是在框自己，斗蝈蝈这玩意儿早烂大街了，现在拉出来当新玩意儿？

“此‘蝈蝈’非彼蝈蝈！”小个子神秘一笑，等四人进屋后，小心翼翼将门带好，招呼里面的人将眼前帘子掀开。

两具含春的十四五岁的少女躺在帘子中央的软垫上，细细却急促的声音，了解风花雪月之事的古孝儿一听便知她们中了媚药。

两名少女长相阴柔，相貌身材聚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这次就是让这两朵‘并蒂莲’斗一斗给我们看看，二人有心理感应，一方有感觉另一个也会有感觉……”小个子猥琐一笑，谄媚地为古孝儿捏捏肩膀，“这可是二人首次表演，之后我才会让其他看管斗斗的，孝儿爷，这一对花都还是花骨朵儿呢！”

“荒唐！”古祁听那边少女喘息声中还夹杂着小小的哭泣声，面色瞬间就冷下来，看到自己的侄女竟然还望向那边，立马将人拉过来，“非礼勿视！”

古孝儿显然还没有从斗“蝈蝈”的真相中走出，但很快知道这个龌龊事情之后，连小个子带着他后面的柱子一同踹倒。

“我看你们赌坊是不想弄下去了，竟然还干起这种龌龊的事情。”

“唉吆喂，小人这也是为那些达官显贵们找点乐子啊，孝儿爷不满也不要这么狠啊，再说这一对花是她们父亲欠债抵押过来的，又不是小人买卖人口而来，这不是犯了国法嘛！”

国家禁止贩卖人口，但凡青楼里的女子一般都是自愿或者家境所迫而来，因为一旦被发现青楼有贩卖人口，都是要查抄甚至株连的。

所以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小个子爬起来，捂着疼痛的胸口，还想凑到古孝儿身边，却被她一手扼住脖子。

“你以为我和你开玩笑的？‘斗人’这件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她们父亲欠了多少，我来付！”

“孝儿爷这可使不得，这对花……啊……使得使得！”

手略用力，小个子连忙告饶，吩咐下人将欠条拿来。

“还有解药，给她们服下！”

“是是是！”

孝儿爷您手下可轻点啊，这脖子怕是已经淤了。

欠条上共一百两，对古孝儿这几人来说不过是一顿饭的钱，但是对于贫困家庭，那可就是天文数字。

带着两个不过才满十五的姑娘从魔窟中走出，古孝儿看着小个子面色微冷：“从今日起，若有人再欠下赌债不还可抄家，但是决不允许其用妻妾儿女抵债，一经发现，斩首！你们若是再敢接手这样的，查抄株连！”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个子低眉顺眼，连连称是。

“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

“唉，我说你，你不知道京城四大纨绔最怜香惜玉嘛，你竟然还敢干这种事，简直找死啊！”管事一根指头死命戳着小个子，骂他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管事管事我错了，我哪知道孝儿爷他们会是这个反应，哎，我这个胸口到现在还疼着。”

“那是你活该，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去了！我看你机灵，这次我就放过你，下次要是再搞砸什么，你就等着找死吧！”

“是是是，管事教训得是，我再也不敢了。”

古孝儿有意将这一对双生子送回家中，哪知刚开了这个口，姐妹花立刻跪在地上抽泣起来：“还请老爷不要将我和妹妹送回去，我们娘亲死的早，我爹看我们长得挺好，一直想将我们卖到青楼里去，但是又碍于国法不敢这么做。我爹又好赌，外面欠下了不少银子，为了还这次赌债……就把我们抵过去……还……还遇到……那档子事……”

年长的那位说着说着开始哭起来，年幼的那个看到姐姐哭了，自己也忍不住抽泣。

“唉……”古孝儿突然举手无措，求救看着身旁好友。

“别看我，我娘说我外面鬼混可以，不许带人回去！”流童同双手一举，从讨论圈中自我淘汰。

“不才家中贫寒，怕是养不起二人。”柳永昌一说这话，就被古孝儿狠狠揍了一拳：“唬谁呢，你家京城第一首富，和我说没钱？”

柳永昌脸不红心不跳：“我说的是在下，在下久不回家，家中父母断了我的生活来源了。”

“小舅？”又是一个没指望的，还是看看自家最亲的小舅舅吧。

“哈哈，贤侄这不是让我回去被你舅母骂嘛！”

古孝儿：“……”

一个个的，都没有义气！

“几位老爷要是觉得我和妹妹是个累赘，大可不必管我们，任由我们俩自生自灭就是，莫要上了彼此的和气。待秀云和秀彩在外面有了一点能力后，一定会回来报答几位爷！”

秀云拉着秀彩磕了三个响头，心中却是一片茫然。

家是回不去了，前路茫茫，何处又是自己的安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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