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大家都知道我们开始观看回忆杀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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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寂寥，此时阔远。

此处泊舟，不渡黄泉。

幽都之灵还是孩童模样时，没事儿总喜欢托着下巴坐在黄泉边，看着一群群生魂涉水而过，就会觉得他们很冷。

“青鲤，我们造座桥吧。”他很认真地道，“你看黄泉水多冷啊，冻哭了许多人呢。”

盘着双髻的小青鲤湛湛化形，闻言只面无表情道，“并不是冷的缘故。”

幽都之灵“哦”了一声。

只过了一会儿，又道，“青鲤，我们造只舟吧。”他说，“归墟太远了，很多人找不到路，也哭得厉害呢。”

“并不是找不到路。”青鲤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便道，“那些哭着的魂，是为情所绊，不忍离开尘世而已。”

幽都之灵生无因果，故不能解情为何物，听她这么说，也只是懵懂地眨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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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幽都诞物愈多，亦有幽邃所属于此定居。偌大的地下世界渐有了派属，相互斗争中确立等级，却仍无能胜幽都之灵者，遂认其为主，称幽都主。

幽都主擢青鲤为幽都祭司，建幽都大殿时顺手把空蒙镜给凿在了前殿顶上。

青鲤看到后一度很生气，不明白他为何要将自己的命源当成顶板使。但她打小便习惯了这人诸多出其不意的想法作为，也只是告诫了一句“不可为旁人所窥”，再无他话。

幽都主果然听从劝告，此后本该参议大事的幽都殿，便近乎弃置。而他也不睡觉，无事就躺在王座里，将那可照前尘往事的空蒙镜当作投映仪，往里头丢一点黄泉边上偷来的生魂碎片，疑惑又痴迷地看那其中映出的凡尘琐碎。

那些碎片是魂泪凝成的晶石，亮亮的一把好看得紧，虽是无用却极为难得。于是堂堂幽都主就和收破烂的伙计般，闲来便在黄泉滩涂上徘徊，一走路那袍子里头还叮当作响，一般人根本猜不到里面藏了什么神兵利器。

可是青鲤知道。

他每次搅动空蒙镜的时候，她都知道，只是从未提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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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都主在黄泉边上转久了，果然实现了儿时的愿望，亲手起了一座桥来。只尚未造好时，便被一个大浪卷了去，无影无踪。

那之后他又造了许多桥，但凡成了雏形，即有大浪毫不留情打来。

经久如此，循环往复，他再忍不住，很是困惑地要唤黄泉之母出来对峙，使尽了法子却无人理会。无奈之下只能纵身入黄泉，从惑尘沙中将那蚌壳扒出个顶来。

敲了敲，问她为何如此不讲道理，定要咬死不放，次次毁人心血。良久，其中才传出一个声音，“世有事，事有理，理有道。不解其道而为，必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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