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主动道歉（1/2）
余燃送完Vincent回家后返回了酒吧，言昀也已经走了，而这事这么一闹，酒吧散了不少人，冷清了下来。
简随安站在吧台旁擦杯子，余燃走过去点了一杯水。
“你朋友没事吧？”简随安坐到一旁问道。
“没什么。”
这事正闹腾的时候，简随安站在外圈，只听了个七七八八，他犹豫了一会问道：“你朋友对那个...嗯...”
余燃笑了，知道简随安想问什么，也不避讳，直接说道：“Vincent喜欢言昀，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简随安啊了一声，明白了过来。
余燃小心翼翼看着简随安的表情，试探道：“安安，你...会不会很反感两个男人在一起。”
简随安摇摇头，余燃趁势而上，继续问道：“那如果是你自己呢？”
简随安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了，他瞟了一眼余燃，莫名心慌，转移了话题：“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余燃看出了简随安的躲闪，也不追问了，回道：“等会送你回家。”
一说送他回家，简随安就想到余燃醉酒那晚的事，有些想笑，调侃道：“再买一辆高价电动车送我回家吗？”
余燃无奈的笑笑，自己闹的糗事啊，他摇了摇手里饮料道：“今天我可没喝酒，保证稳稳当当送你回家。”
简随安浅笑，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不用了，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现在是待业在家的状态了，每天也没什么事干，所以就别拒绝我啦。”
“怎么会这样？”
余燃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就当给自己放一段假休息休息吧。”
于是简随安只能由着余燃了，下了班，就上了余燃的车。
坐在副驾驶，简随安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夜色，想到了什么，坐正身子问道：“余燃，你说你以前在高中见过我几面，是什么时候？”
余燃专心的开着车，随口回：“就你高一那年，见过几次，没什么特殊的，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简随安不依，追问道：“你具体说说嘛。”
余燃只得精简词汇，中间省略无数自己的暗藏的心思，“.......再然后，最后一次见到你就是那年高考前的事了，在操场上我借了你一件短袖，就这样了。”
简随安睁大了眼，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原来那个人真的是余燃，原来这不仅仅是梦，他和余燃早在四年前就认识了，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都想起来了！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余燃笑笑没回话，早晚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最想说的话还是不敢说。
到了简随安住的小区后，两人道了再见，简随安回了家，跑到阳台看，余燃的车还没走，停在路边，他拨了电话过去。
“你怎么还没走呢？”
余燃接到电话，很高兴，下了车朝着简随安家的方向挥挥手。
“等会就走，你进去吧，外面刮风了。”
简随安这边只能看见余燃的身形，他也挥挥手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嗯，晚安，安安。”
“晚安。”
挂了电话后，简随安回了客厅，他现在还沉浸在原来和余燃早就认识的兴奋感中，不是特别困，看了看时间，又太晚了，他现在因为辞了西餐厅的工作，白天只能去做一些临时的兼职，而明天正好就要在商圈中心发传单，于是只能赶快洗完澡，上床酝酿睡意。
这晚，他迷迷糊糊梦到了余燃，在梦里，他两成了同桌，他们一起回家，一起做作业，一起打游戏，一起出去玩，正梦到余燃骑电动车载他回家时，闹钟醒了。
简随安关掉闹钟，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爬起来洗漱出门了。
外面大雾蒙蒙，简随安缩着脖子，买了一杯热粥端着暖手，公交车摇摇晃晃驶来，早高峰的公交像是沙丁鱼的罐头，他费力挤上去，卡在人群中，跟着车身摇晃着，四十分钟后，才到了站。
简随安被人群推搡着下了车，看了看手里挤变形的粥，撇撇嘴，插进吸管，三两口喝完扔掉了，然后才迈腿走向商场。
下周就过年了，商场搞各种活动，人流量很大，简随安领了自己的玩偶服装，站在商场里传单，商场里开了暖气，他全身都热得很，加上卡通玩偶的头很重，也不透气，简随安抬着头都很费劲，但还是很热情的和一些小朋友合照，做一些搞怪动作逗他们。
上午的工作时间过去，迎来了短暂的半个小时午休时间，简随安领了自己的盒饭，取下头套，刘海都被汗濡湿了，在花外边台边坐着吃饭。
不一会，简随安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宽大骨节分明握着一瓶矿泉水的手，他顺着视线往上看去，愕然，竟是余燃。
“你怎么在这？”
余燃坐在一旁，也不管花台上干不干净，淡淡道：“我来买点东西。”
余燃今天倒真是来买东西的，给家里人准备新年的礼物。
简随安放下了饭，手里攥着身上厚重的玩偶道具服一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想让余燃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他会瞧不起自己吗？
余燃看着他好半天没说话，眼神里思绪百转，良久道：“安安，你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简随安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垂了眼眸，“我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是啊，他能怎样呢，一个甚至没有高中文凭的人，想在这个社会立足，那永远只能在底层摸爬滚打混口饭吃罢了，什么未来梦想这些都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东西了。
“不是的，安安，只要你想，就可以，你愿意的话，我会帮你。”
简随安摇了摇头，余燃帮他太多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去忙吧，我还得继续上班呢。”
余燃目光沉沉，无奈叹了口气作罢。
转眼就到了下午的工作时间，因为余燃中午的一番话，简随安有些心不在焉，恰巧对面走过来一群嘻嘻哈哈玩笑打闹的学生，其中一个男生端着热饮，跳跳闹闹的走过来，简随安没来得及避让，两人就撞一块了。
男生的饮料泼了简随安一身，自己身上也渐上了饮料得污渍，男生立马便发起了脾气吼道：“你怎么回事啊！不知道让一下吗？杵在人走的路上干嘛，我这件衣服新买的，这下还怎么穿啊。”
简随安摘了头套，看了看男生上衣一大片暗色水渍，道歉道：“不好意思，我没看见您，实在抱歉。”
“道歉有什么用啊，我这衣服算是彻底穿不了了，你今天得赔我件新的。”
简随安弯腰不住的道歉：“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您看，我给你洗干净再还您成吗？”
“洗什么洗啊，都这样了还能穿吗，你今天不赔我，就叫你领导过来。”
简随安握了握拳，如果被投诉，那么这一天他就白干了，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腰弯得更低了，感受到了四周各样的人打量的目光，心里难堪又屈辱：“真的抱歉，客人，我...”话还未说话，便突然被人一把扯起站直了身子。
余燃神色冰冷，他挡在简随安身前，二话不说，摸出一千块，冷冷道：“够了吗？”
男生被余燃的气势渗住了，接过钱说了两句够了够了就拉着朋友走了。
简随安垮了肩膀，有些丧气，这样难堪的模样又被余燃看到了。
余燃接过他的头套，不顾四周的眼光，拉过简随安的手，走出了商场。
外面的冷风让简随安红彤彤像发烧的脸稍微退却了一点温度，他看了看站立着沉默不言表情晦暗不明的余燃，小声开了口：“我还要回去继续上班。”
余燃一听就恼了，皱眉低喝道：“不许去了。”
简随安被吼得一愣，感觉余燃生气了，又不知道他气什么，解释道：“我不去我今天就白干了。”
余燃看不得简随安那样被人欺负，急得简直要抓耳挠腮了，勉强维持着镇定道：“你不如来给我工作吧。”
“啊，我为你工作，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啊。”
“我会教你。”
简随安笑了笑，淡淡道：“好了，余燃，我知道你想帮我，现在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现在是自食其果，我不需要别人来帮，也没人帮得了，你懂吗？”
余燃叹了口气：“安安，有时候不拒绝别人的好意也是一种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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