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2）

暮色降临，黄昏的余光像是柔软的沙粒，铺满了整个天地。初冬开始凉了，齐秧穿着单层的牛仔外套，似是裹挟着满身的寒意从墓地门口出来。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一半柔和，一半冷意，像是这墓地里成百上千的石碑一样没有一点气息，却又直直地矗立着。

霍决风猜想他很冷，等在门口那满胸口的怨愤也淡了。他扔掉烟头起身，脱下自己的双层夹克，不由分说地套在齐秧身上，将他往怀里带。

这一动作，就好似令那枯木抽芽，嫩苗破土，硬生生将齐秧从那寒冰中拽了出来。

于是霍决风对着齐秧笑，笑得毫无芥蒂。他只身着一件薄T，鸡皮疙瘩起了整个手臂。齐秧无声无息地看了一眼，脱了牛仔外套给他，又上前两步捡起霍决风才丢下的烟头，穿着霍决风的夹克，一个人向前走了。

霍决风三两步跟上，不顾齐秧愿意与否，勾着他的脖子就对他笑，说一些莽撞出口的笑话，看齐秧的眉头一会儿舒展，看他的眼睛一会儿又平静。

他爱死了齐秧那双平静的眼睛。

坐上车齐秧就兴师问罪。

“霍决风你别欺负小茂，你怎么威胁他的？”

霍决风急了，就差指天指地发誓：“我哪儿欺负他了，我就说你是我男朋友，把合照给他看了！还有你为什么叫他小茂？这么亲密？不行你不能全名叫我，要重新想个名…”

齐秧克制地扭头，表现出一点儿也不想听霍决风说话的动作。

可霍决风还在继续。

“你比我大，那就叫小风？阿风？算了…指不定和季成风撞了，到底叫什么啊，齐秧你在听我说吗？”

“就叫霍决风。”齐秧一语定音，“我喜欢叫全名。”

霍决风终于停下了。专心开车。山路弯弯曲曲，下山的路也漫漫长长，他专心地看着前方，带着齐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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