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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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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七”,苏辞察觉他皱紧眉头,紧忙往后脑摸去,然后就是一片血迹。

淳于初仿佛不知疼,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方才跌倒划破的手,认真地擦拭伤口上的泥土,目光呆滞却虔诚。

苏辞只想给他一巴掌,训斥道:“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他似乎被吓到了,像受惊的小兽般往后躲了躲,又磨磨蹭蹭地上前,从怀里掏了掏,攥着拳头递到苏辞跟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当手掌打开时,掌心正安静地躺着一朵花。

朝阳照在两人的侧颜上,落在花瓣上,有人说,相隔万里的人却又近在眼前,那距离叫咫尺天涯。

淳于初将花温柔地戴在苏辞头上,掐了掐她的脸蛋,痴痴道:“好看。”

他或温润如玉,或狡诈如狐啊,或痴傻如斯,可满心里装的全是她。

苏辞眼中泛着泪光,蓦然一笑,双手环上那人的脖子,轻轻吻上他的唇……她能看到那一刹那,他眸中流光溢彩,比初阳还绚烂,胜过了漫山的花。

淳于初一愣,在那人的唇离开后,又意犹未尽地亲了上去,舌尖舔过唇瓣,笑得像偷了蜜的孩子,“甜的。”

一白一红倒在山坡下的花丛里,羞得蝴蝶藏到了花瓣后。

两人虽然一身伤,但还是万幸找到了草药,淳于初二话不说便背着苏辞下山了。

回村时,一群年轻的男丁也不去地里种田,一路跟着两人,直勾勾地看着淳于初背上的苏辞,老人们聚在一堆唠嗑,都说愣是没过那般美的女子。

傍晚时分,就有村子里好事的姑婆上门打探消息,院子门口还堵了一大堆适婚的小伙子,最后都被淳于初打了出去,临末丢了句“我媳妇”。

苏辞搬了小板凳,在院子里熬药,见他一副“畜生不服来战”的架势守在院门口,活脱脱一个门神,不由一笑。

后来,人都被打发走了,他便乖乖地寻了小板凳坐到苏辞旁边,疲倦地将脑袋搭到她的肩膀上,似是累了,手还不安分地搂住了苏辞的腰,鼻子蹭着她的脖颈,嗅着清香。

山中无岁月,连夕阳都散漫了几分,鹅黄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剪成一双背影,一段悠长的故事。

大将军正直了一生,突然心生邪念,“褚七,你的病若一直不好,我们便这样过一辈子多好。”

可惜身侧的人没听懂,拿鼻子拱了拱她的脖子,像是睡着了。

由于汤药里加了新药材,异常得苦,连素不喜甜的大将军闻了那药都想吐,脑子短路的淳于初任性地选择不喝,元伯死皮赖脸地劝了半天,那傲娇货只喝了一口,悉数喷了元伯一脸。

元伯悲催地擦了擦脸,别无他法,挨家挨户要糖去了。

苏辞盯着那碗堪称黑到毁灭天地的药,估计要加半斤糖……啧,那还能喝吗?长痛不短痛,熊孩子全靠揍。

她将药递到淳于初面前,命令道:“喝。”

那人眼巴巴瞧着她,神志不清后的淳于初脸皮厚出了人生新高度,一副“信不信我哭给你看”的模样。

“苦。”

苏辞揉了揉突突跳不停的太阳穴,“没糖,喝。”

这玩意兑糖后还不知道啥狗屁滋味呢!

“苦。”

“不苦。”

“你骗人。”

“没骗。”

“那你喝一个给我看看。”

“……”

不是说傻了之后,脑子就不好使了吗?难道这混蛋的天赋就是坑她吗?

苏辞在某人如有实质的目光注视下,不得已端起药碗喝了一口,入嘴的那一瞬间心都在抽搐,大将军喝了一辈子药,这药简直苦到变态。

某人见了一笑,一手将她搂入怀中,吻上那柔软的唇,将她嘴里的苦药全渡了过来,温柔地吻着。

眼见着苏辞瞳孔一缩,大耳光就要下来了,淳于初舔了舔嘴角,傻傻一笑,“甜的。”

原来当你真的喜欢上一人时,就会羞红了脸,大将军便如是。

接下来,淳于初每喝一口药就会偷偷亲苏辞一下,防不胜防,狡猾得很。

于是,要糖回来的元伯惊奇地发现难伺候的小主人竟然把药喝光了,可怜了苏辞至今满嘴的药味。

入夜后,元伯为淳于初准备了药浴,他年纪大了,哪里提的动水桶,这艰巨的任务很明显落到了苏辞身上。

“脱衣服,自己跳进去。”

苏辞背对着他打点药材,淳于初虽然傻了,但这点脱衣服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某人缓步走来,腻歪地抱住了她的腰,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恬不知耻道:“亲一下就脱。”

“……”

他把臭不要脸耍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瞥见苏辞山雨欲来的脸色,他机灵地亲了她的侧脸一下,然后兴高采烈地脱衣服进了浴桶。

苏辞:“……”

为啥这么多年从没揍过他一顿呢?

药浴要泡半个时辰,淳于初一开始还算安生,只是眼睛一直追着苏辞跑,片刻不离,后来就恶向胆边生地拉了拉苏辞的腰带,开头力气和小猫挠一样,她便没理他,谁知道这货脑子里哪根筋不对。

可苏辞转身拿药材时,他竟撕拉一声将腰带拽坏了,衣襟半开,小凉风灌进怀里。

“褚七”,她狠狠地咬了口牙,还没来得及转身教训,就被他一胳膊搂住纤细的腰身,直接抱进了浴桶里。

某人笑得和偷了腥的狐狸一样,抱着怀里的人儿,怎么也不撒手。

“你个混蛋……”

剩下的话都被淳于初都在唇上,那家伙尝了甜头后,开始啃咬软玉般的唇,撬开牙关,掠夺对方的呼吸,直到把苏辞吻得面色通红,喘不过气来才罢休。

他望着眼前人比月色还美的容颜,笑嘻嘻道:“好甜。”

紧接着,他目光下移,见苏辞被水打湿的衣裳,手戳了戳她的胸口,好奇道:“为什么阿辞和我不一样,是软的?”

“……”

苏辞气得眼里直冒小火苗,抬手巴掌都下去了,却突然刹了车,因为感觉水下有什么东西顶到了腰,脸瞬间红得几欲滴血,敢和大将军耍流氓还成功的,淳于初是第一个。

她挣扎了出了浴桶,让元伯进去料理,然而弄明白前因后果的元伯微笑着教育了小主人一顿,还让他再接再厉。

“元伯,阿辞是不是不喜欢我?”

“哪有?”

“可是,我总感觉之前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

“那小主人以后要好好待姑娘,若不是喜欢到骨子里,谁会到现在还不离不弃?”

说白了情字,不过是仗着我心悦你,故而挥霍无度,故而肆意妄为。

若是回应了,便是两情相悦。

若不是,便是卑入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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