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2）

他何德何能接受如此的垂青与馈赠。

就像在沙漠跋涉已久的旅人，突然看到热闹繁华的城市的一刹那，没有谁会把这美好景象当真。

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原因吗？

何以眼神有几分茫然，他盯着梁司晨的脸庞，想从那上面找到答案。

“你过来。”梁司晨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指着窗外的某一组低矮建筑说道，“记得那里是哪吗？”

何以喃喃道：“小学，我们以前上课的那个小学。”

与周围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的小学，毫不起眼且简陋破旧，难怪他在来的路上没有认出来。

“我去那里等你，就跟以前一样。如果你不来，”梁司晨顿了顿，嘴边的笑容转瞬即逝，“那就算了。”

梁司晨走出酒店房间，门在身后关上。他掏出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给李铭回了个电话，李铭语气激动地告诉他拍到了证据，梁司晨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改天再找你。”

他出了酒店大门，拐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巷子走到底就可以看到一所小学。这一带附近有更为出名的实验小学，这一所只是很普通的民办小学，毫无名气，单拎校名出来讲绝对很少有人知道。

梁司晨站在破败的校门前，其实他没有多少故地重游的兴致和感慨，况且这里并不算给他留下特别美好的回忆。

他走到门卫处，看门的大爷问了几句就放他进去。这里是各类课外补习班的上课地点，周六日时常有人出入。

梁司晨循着记忆走到曾经上课的教室，门没锁，他拉开第一排第一个座位的椅子坐下。

课室角落内置的小书库还在，只不过门被拆了，里面被填充改造成一格一格的籍。

这就是他不喜欢故地重游的原因，谁也不想在物是人非的境况下，再接受物非人也非的事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