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滴血（1/2）

德育男子监狱是个大监狱，一个监区两栋楼，同楼分层管理，同层分组管理，一个房间算一个组。

狱方每层派一个狱警当舍监，每组会有一个配合狱警管理的犯人当组长，这个犯人在犯人之间被称作长员或老大。

一区二区的生产队，每层的分工不同，活儿的轻松难易、脏累、收入不同【注】。

距离分监还剩三天，监队里同一个房间的犯人之间变得和刚来时一样的疏离。毕竟同一房间的，最终会被分到不同层的不同组，以后就不会有更多的交集。三个月的相处，相互之间一般也不会产生多大的情谊。

今天早上，分监的结果出来了，方俊因为进来前曾在餐馆里打工被分到负责三区的食堂，又因表现不错被分到相对轻松点的打菜的活儿，而不是洗菜、做饭、洗碗的累活儿。其余几个都被分到了不同监区的生产队。

大庞因为私藏现金被记大过，没进自己想去的一区去了二区，还被分到干活最脏最累的那层。小东被分配到了一区，属于一区收入最高、干活儿最轻松的那层。

分监结果出来后，监狱会给犯人们半天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东西。出结果的第二天犯人们才会正式进入自己的监区。

中午狱方给监队全体犯人安排了最后的一次遵守监狱规章制度的教育课程。课程结束后就以房间为单位各自回房整理内务。

监队七号房里，小东对大庞大声地怒吼道：“你他妈就是故意踩我牙刷的对不对？”

大庞不屑地看了小东一眼说：“它自己掉地上，我没看见。”

小东被大庞的态度搞得爆炸，直接揪起大庞的狱服说：“你他妈就是故意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说完，一拳打在大庞的脸上。

大庞反击小东的一拳刚落时，狱警吹着哨子过来了。大庞跟小东被狱警罚站在房间里面壁思过，两人也同时被扣了分。

房间的西墙，大庞压着声音恶狠狠地对小东说：“都是你这个杂种害的老子！”

被骂的小东气得踹了大庞一脚，大声地骂道：“你他妈有种跟老子打一架啊！他妈就是个娘们，只会骂人、踩牙刷。”

小东话音刚落，大庞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半截折断的衣架往小东的脖子上刺去。小东捂着喷血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大庞坐到小东身上边戳边骂说：“你个小杂种！没娘教的东西，老子这就送你去投胎重造！”

狱警赶到控制住大庞时，脖子动脉破损的小东已来不及送去急救，失去了呼吸。

大庞被狱警带走时，冷漠地看了一眼同房间的其他犯人们。

小东流出的血往方俊鞋底的方向淌过去，方俊抬了下脚，看了眼还没被抬走的小东的尸体，拿着自己手上的床单走过去给小东盖上。

监狱虽然是个有管制、有次序的地方，但里面关着的这群人，会有人在这里被愤怒吞噬、丧失理智错上加错，会有人在暗中把血腥与暴力放大，也会有人像这样死去。

狱方处理完小东的尸体，剩下的八个人在那个房间度过了进监区前的最后一晚。

进到监区会遇到新的犯人，对于以后会遭遇什么，他们无从得知。除了本来就睡不着的方俊外，其余的七个人都没能好好入睡。人死的场面不断在他们的脑里浮现，不断地晃动他们的心灵，监狱的恐怖之神就这样悄然地提前到来。

第二天早上，方俊到了他的新监舍。这间监舍原本住着十个人上个月刚走了一个，方俊刚好补上。

方俊的长员是一个又高又壮、皮肤较黑的男人，是监狱食堂掌勺的几个大厨之一，大名叫郭阳，同监舍的犯人们都叫他郭哥。郭哥的性格豪爽，喜欢跟人闲聊。

监舍的副组长叫徐择水，是个矮胖话不多的男人，房里的犯人们叫他徐哥，也是监狱食堂的大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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