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清明相遇树下（1/2）

顾不得穿外套，脚把鞋子当拖鞋一样踏着，下床后迅速走到离幺公家最近的那间卧房，打开窗户侧耳听着。

“今天还是清明节呢，你正好可以和她一起去拜拜你的长辈，坟就在我家后面山坡上近得很，你们刚好一起认识认识。你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得收拾得干净一点才行。”姜建国打趣地调侃着。

“好的，好的，谢谢哥。真是太谢谢你这个好媒人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在外面我叫你幺公，在家里我就叫你哥。”男人笑脸盈盈地说。

“欸、欸、欸……辈分不能乱，该叫幺公还是得叫幺公。”姜建国边说边接过男人给的一个大红包往怀里揣，“走，我们去看看她，估计也该起床了。”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眼看着幺公和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皮肤黝黑很是邋遢的中年人往自己家走来，姜苹穹立马慌了神，愣了两秒，回过神来即刻从后门跑了出去，一路狂奔。

“欸，人呢？没事儿，我们就坐在家里等吧。你也不是外人了，今晚就在这儿住下吧。”姜建国边说边找凳子坐。

“谢谢哥！谢谢哥！你放心，八万块彩礼，我一分钱不少。”男人的嘴角笑得快咧到耳后了。

一路小跑，本就没穿好的鞋子，半路跑掉了一只。姜苹穹不敢待在婆婆坟前，怕被幺公发现，只得蹲在了山的另一边。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伴着刚升起的太阳。

姜苹穹一只光着的脚陷在湿湿的泥土里，另一只穿鞋的脚鞋底也满是泥土。山上完全没有可以遮雨的地方，只有一些不太大的树。她找了一棵看起来最大的树，蹲在树下。蹲得久了脚也麻了，反正衣服裤子都已被雨水打湿，索性盘着腿坐在了泥土上。

眼睛看着天空中清澈的雨，姜苹穹心里很清楚。要想回家，就得立马还上婆婆看病和丧葬的钱。幺公一向爱财，不会愿意等，所以结婚的彩礼是还钱最快的方法。

即使清楚的知道，眼下也没有什么可行的解决办法。

雨越下越大，空气中没有一点缝隙。

姜苹穹全身湿透了，淋了三个多小时雨后的脑袋变得昏昏沉沉，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心想着再熬几个小时，天黑了就悄悄地从后门回家。

雨停了，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中。四月里一场如此美丽的太阳雨，姜苹穹此刻却没有美丽的心情去欣赏。

姜苹穹一夜未眠，一整天都没进食，又淋了一场大雨，坐在树下靠着树干蜷缩着。孤独的人也只有身后的影子相伴。

天色渐暗。

二十米开外，两个衣着时髦的年轻人，拿着手机在拍着什么。

“你能不能别打牌了，连帮人扫墓的活儿都要接了，你就戒赌，行吗？”全身黑色装扮的柯卡因对着白衣白裤的伍空说，“我帮了你这一次，你得还我一个人情。”

“没问题，还你马上还你。但是......对方要求必须哭出死了妈的真实感，你这一点儿眼泪也没有，我怎么交差吖。”伍空拿着手机镜头对准跪在坟前的柯卡因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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