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22）（1/2）

府河码头很热闹。

大约有上千人围在这儿, 谈笑嬉闹, 甚至有一些人跳进了水里。河中有十几条龙舟, 有几条停在被定为起点的位置，也有几条在河中来去, 划出各式样的轨迹。

玉衡走到岸边。

岸边摆着许多桌椅，上面放了花生瓜子之类的零食和酒水。

丁乘风早已经在视线好的地方给玉衡留了位置……玉衡一走过去就看见了自己的高脚椅。

他这张椅子是定制的，虽然很高，却有好几级台阶供他踩着坐上去——虽然这种操作似乎并不那么有逼格, 但总比爬上去好一些。

铁传甲和张承蹭跟在他身边，于是也蹭到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

玉衡于是顺便跟中原八义的另外几个认识了一下，也知道了他们几个与铁传甲结识的时间是两年前。同时, 他也确定了，虽然现在这中原八义的老大还活着，但书中描述的那件使老大丧生的事确实发生过, 不同的是, 他们被瑶光救下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 瑶光将他们收入了麾下。

所以现在的时间点，大约是多情剑客无情剑剧情开始的十六年前左右。

聊着天，玉衡表现出一副挺平易近人的样子，于是聚到他身边的人逐渐多起来。在这些江湖人看来, 他已经成了他们的楼主, 无论如何, 能够混个脸熟都是有利无害的事情。

许久, 只听江面上突然鼓声大作，不知何时，龙舟全都回到了同一条线上。龙舟上的人纷纷挽起了袖子、摩拳擦掌，显然，正式的龙舟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玉衡抬起头，看向江面。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向他介绍着每一条龙舟上的人。

正在此时，丁乘风引着一个人走了过来。

走近，只听那人朗声笑道：“玉衡，好久不见啊。”

玉衡微微挑眉，道：“沈浪？”

他有点惊讶，随即意识到，虽然他与皇帝、太后等每次商讨计划都尽可能隐蔽，但恐怕还是被王怜花知道了。

好在冯王和律王都不是什么值得王怜花高看一眼的人物，就算是知道了，王怜花应该无意阻挠他们的计划。

他成功被换出来，就证明了这一点。

沈浪笑道：“正是在下。”

旁边的人发出窃窃私语的声音，显然没想到玉衡居然还能与沈浪相识——看起来他们这个五楼主，说不得还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怎么之前从未听过他的名号？

众人想想瑶光，又有些释然，瑶光同样是武艺超群，连熊猫儿熊大侠落在她手里都要吃亏，而且聪慧过人算无遗策，可这样的人两年前也是照样的不为人知。

果然还是他们见识太少。

丁乘风道：“都愣着干什么，不给沈大侠让个座位？”

玉衡稍一思索，道：“都去看龙舟赛吧，我与沈大侠有些事情要谈。”

于是众江湖人呼啦啦做鸟兽散。

眼看着身边没有人，玉衡请沈浪坐下，问道：“沈大侠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沈浪从容笑道：“我说要加入摘星楼，玉衡楼主看怎样？”

玉衡摇头道：“摘星楼庙小，可容不下沈大侠这尊大佛。况且，魔教的人，我玉衡可不敢收呢。”

沈浪目光一闪，道：“楼主消息倒很灵通。”

玉衡道：“情报生意毕竟是摘星楼的本行。”

沈浪惊讶道：“这我却从没听过。难道摘星楼做生意，都不开门迎客的么？”

玉衡笑道：“这些年里没做过罢了。”

沈浪道：“哦？莫非摘星楼竟也有悠久的历史？”

玉衡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沈浪叹息道：“罢了，你总是这般神秘，倒还不如王怜花坦荡。”

玉衡忍不住惊奇道：“王怜花坦荡？”

沈浪道：“他一向是小孩子脾气，藏不住事儿的。”

玉衡无奈道：“熊孩子脾气我看还差不多。”

沈浪大笑，道：“这也不错。”

玉衡道：“所以沈大侠是否愿意，坦荡地告诉我，王怜花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浪道：“白给你消息，我岂不是很亏？”

玉衡道：“那我也不敢叫您老人家加入摘星楼。”

沈浪笑道：“不如这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不想回答，可以叫我换一个，直到你回答了，便轮到你来问，我来回答，你看如何？”

这恐怕才是沈浪过来的真实目的。

交换情报。

玉衡笑道：“若是我编瞎话骗你，你可就亏了。”

沈浪道：“我相信楼主的人品。”

玉衡向后一靠，道：“那你便开始问吧。”

沈浪道：“那楼主听好，在下的第一个问题是，楼主活了多久？”

玉衡笑吟吟道：“两年。”

沈浪道：“楼主太敷衍了吧？王怜花了解过瑶光的情况后曾说过，你们这些星君转世，或者并不是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之后变成婴儿，而是带着之前身为星君的记忆，直接附到某一个合适的人身上。类似于……”

他目光凝注着玉衡，带着审视：“借尸还魂。”

玉衡无所谓地点点头。

沈浪问道：“我想知道的是，楼主来到这个身体之前，还活了多久？”

玉衡想了想，觉得直接回答他也无妨，掰着手指算了算——穿越前的不到二十年，陆小凤世界的六七年，东方不败那也就是站了一脚，然后就到了这儿——他抬起头道：“我记忆中的，大约是不到三十年。”

沈浪道：“楼主只做了三十年星君？”

玉衡摇头：“我没有身为星君的记忆，一直都是别人说的。”

沈浪点点头，道：“合算我问了楼主三个问题，楼主也可以问我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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