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完）飞刀（17）（1/2）
江南与京城相隔甚远，孙开苑一行人又是带着朱选雯的年仅两岁的孩子, 行路的速度自然不会太快, 是以等他们这一行人到达京城的时候，已经是桃李盛放的时节了。</p>
当天夜里, 孙开苑同随行的谋士说了一声要去皇宫看看情况, 便孤身一人向着皇宫而去。</p>
目的地是东宫。</p>
他的武功并没有沈浪和王怜花高明，但却与李寻欢在伯仲之间——虽然他的年纪要比李寻欢大上十岁。因而, 多加小心之下，他也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便到了东宫。</p>
夜已深，东宫之中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睡沉了, 唯有几个暗卫尽职尽责地守护着东宫安宁。</p>
已经到了东宫, 孙开苑不再遮掩身形，反而称得上光明正大地走到了暗卫的视线范围内, 打了一个奇特的手势。</p>
暗卫也回了一个暗号, 而后弄出了一点微弱的声响。</p>
孙开苑点点头，原地安静等着。</p>
不多时，李寻欢从偏殿走了出来, 孙开苑便跟着他到了屋里。</p>
两人没有点灯，只是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确认了彼此身份，李寻欢问道：“孙兄计划何时行动？”</p>
孙开苑道：“下个月的今日, 二更天。冯王派来的谋士还要有些准备工作……主要是冲着东宫的人。”</p>
李寻欢道：“我知道。放心, 有太后‘帮助’, 他们的计划会很顺利。”</p>
孙开苑微微一笑，道：“那我便只等着一个月后来掳人了。”</p>
李寻欢笑道：“孙兄到时只管来便是。”</p>
孙开苑道：“好。”</p>
李寻欢顿一下，又强调了一遍：“不过孙兄到时候若要‘处死’皇子，可莫下太重的手。也莫叫人把身体烧了。”</p>
孙开苑道：“我晓得。我又怎么会对一个无辜娃娃下重手？本来把他牵连进来已是不应当。”</p>
李寻欢微微垂眼，点头道：“正是如此。”</p>
于是孙开苑便又出了东宫，悄无声息地离开，回到落脚的客栈了。</p>
听见他回来，客栈中有人小声地问了一句：“怎么样？”</p>
孙开苑声音中带着得意和笑意，道：“东宫防卫稀疏。我刚去时，仅有三个暗卫守着，我绕着东宫转了一圈，他们也没人发觉有异常，实在是不足为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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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p>
李寻欢抱着玉衡，沿着熟悉的小径去往慈宁宫，向太后请辞。</p>
这条路李寻欢已经走了无数遍——自他到了玉衡身边以来，有许多个日子，他都是这样抱着玉衡、避过所有人的视线去慈宁宫见太后。</p>
同样使他熟悉的路，还有前往坤宁宫和乾清宫的。</p>
为了让“皇子不受重视”的戏份更逼真一点，皇帝把他安排到玉衡身边之后，便同时把带玉衡去见太后、皇后和皇帝自己的活儿也给了他。而这三人来东宫的次数也随之少了许多。</p>
不过这恐怕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最后一次走这条路了。</p>
慈宁宫中。</p>
太后抱着玉衡，垂眸看他。一贯清澈透亮的眼里，此时却似蒙上了些许阴霾。</p>
玉衡笑道：“皇祖母放心，此一去，玉衡定能保护好自己的。”</p>
他已经把自己的特殊暴露在了至亲的几人面前，也由此获得了出宫去的机会。</p>
玉衡其实一直知道，在深宫之中的生活实在太被动了。一直呆在那小小的东宫里面，借着他人之口了解外边事情，永远会慢人一步。</p>
——只是他舍不下安逸的生活，也下不了自掀马甲的狠心而已。</p>
如今既然他已经暴露，莫不如趁此机会掌握一些主动权，也脱出皇宫、朝廷这一盘棋之外，获得一个更清晰的视角，看看另一些人——瑶光，系统，应旭之，乃至于王怜花和沈浪一伙——究竟在筹谋些什么。</p>
林泱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不过半年而已。”</p>
玉衡道：“哪有半年？只剩下不及五个月啦。您瞧，这一晃儿的功夫，父皇母后他们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您是不是都没觉着什么？”</p>
林泱白他一眼，道：“也就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觉得吧，哀家可是度日如年。”</p>
玉衡知道她是开玩笑，笑道：“皇祖母若是无聊，便拿宫里那些有歪心思的开刀！民间不是有说法，这与人斗，正是其乐无穷。”</p>
林泱神情微冷，道：“这后宫，是该整顿整顿了。你母后为人是好，就是太心慈手软。执掌后宫一年多的功夫，底下人愈发不懂事了。”</p>
玉衡陪笑道：“这不正需要您的雷霆手段？皇祖母一出手，那些宵小之辈定然无处遁行。”</p>
他的说辞愈发夸张，林泱终于无奈笑了起来：“罢了，你也莫给哀家戴这高帽，又不是不放你走，去吧去吧。”</p>
玉衡从她膝上爬下来，喜笑颜开，道：“好嘞！衡儿只要一有空，定然回来看皇祖母的！”</p>
林泱点点他的额头，嗤笑道：“这话哀家可记下了。你要敢不回来看哀家，看哀家不扒了你的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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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日已西沉。</p>
玉衡和李寻欢做着最后的准备。</p>
李寻欢道：“筷子，你收好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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