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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江采芙蓉(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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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窝着火,嘴上也没有分寸,专挑孟兰生不爱听的说,话音刚落,孟兰生紧盯着他的脸,尹平生有些后悔,心虚地抿了下嘴巴,正要解释,孟兰生说:“是,对尹大少爷来说,几张破片子算得了什么,买条我们这种贱民的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这两个人没什么别的本事,软刀子专会往对方的痛处割,尹平生错愕地看着孟平,心里的火气“腾”一下就起来了,他一把抓住孟兰生的胳膊,说:“孟平,老子在你心里就他妈是这种人?!”

孟平的嘴角撇下去,一时没说出来话,挣开尹平生,又看了他一眼,轻轻地说:“你想是哪种人?”

他说完转身就走,张建追出来的时候,正见到尹平生在原地跳脚,对着孟平的背影远远地吼:“孟平!孟兰生!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我再挨你的边,老子就他妈不信尹!”

“这又怎么了?”刚才打趣尹平生的小姑娘跟在张建身后跟了出来,“这本来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知道。”张建摇摇头,看着尹平生气急败坏的身影越走越远,这大少爷踹了路中间的石头一脚撒邪火,瞧样是磕疼了,好似在骂人,“是不是因为芝树啊,我发现好几次了,好像一提芝树,尹大少的反应就不太对,不应该啊,兄妹俩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小姑娘偷偷笑了一下,轻轻撞了撞张建,小声说:“哎,你觉不觉得,尹大少对兰生关心得过头了啊,嗯?”

张建还在神游,轻轻地应了一声,之后反应过来,看向女生:“啧,你瞎说什么呢,小心尹老爷听见了,抓你去沉塘!”

这是句玩笑话,女生皱了下鼻子,说:“什么年代了,他敢!我才不怕呢!”

“走走走,回屋里去,别看热闹了……”

唱片机的拨针似乎是卡住了,宫长张睁开眼睛,发了会儿呆,轻轻地关掉唱片机,回卧室里去了。

宫长张辗转反侧许久,仍然是睡不着,哪怕投了次胎,尹芝树依然是是一根卡在他喉咙里的刺,叫他只要想起来就觉得食不下咽。他想到莫问的模样,心口闷疼。

不记前尘的莫问不是完整的兰生,记起前尘的兰生,恐怕就不是他的兰生了。如果……如果有朝一日,莫问知道了这一次转世的真相,他将如何待他?

天将破晓,他才沉沉睡去。

孟兰生听到院门的声响,心中有些猜测,他压下了心中那丝细微的期待,专心在自己的笔端。父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哟,尹大少爷来了?兰生在屋里练字呢。”

距上次口角还不到一个礼拜,尹平生就坐不住了,心中颇有些忿忿地想,好你个孟平,还真是沉得住气,一转眼,人就走到孟家的小院门前了。

罢了,既然顺路走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也不太礼貌。尹大少爷给自己找足了台阶,轻轻推开了孟平的房门。

孟平正在低头练字,头也不抬,他不上学时,在家里总是穿一件素朴的兰色长衫,衬得他的脸蛋清俊得不像话,尹平生一见他就觉得欣喜,还有些心疼,孟平握笔的手指细长白净,在尹平生看来,哪里叫葱白的手指,孟兰生整个人在他眼里就是一根嫩嫩的小葱,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他想搂紧了,抱住了,直直揉进心口里去。

尹平生小心翼翼地迈进门槛,心虚地笑笑,走过去,说:“兰生,练字呢?”

孟平不搭理他,尹平生也不觉得尴尬,兀自献着自己的殷勤,又给孟兰生拧墨水瓶,又用扇子轻轻扇着纸张,免得喑墨。

孟兰生看也不看他,口中道:“不是说再搭理我就不姓尹了,那大少爷想姓什么?”

尹平生坐在他椅子扶手上,袖手把他手中的笔抽出来,说:“你要是肯理理我,别说不姓尹了,叫我跟你姓孟都行。”

“胡言乱语。”孟平抬头看他,想把笔拿回来,又作罢,“叫尹老爷听见了,不得活剥了我。”

“他敢!”尹平生一竖眉毛,见孟平盯着他,又一摆手,说,“我就愿意对你好,谁也拦不住。兰生,你写字真好看。”

孟平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转回脸去,嘴角先向下撇了撇,还是忍不住笑了。

宫长张如同在梦魇中猛然惊醒,床边的小闹钟的指针指向下午四点半,他清醒了一会儿,从床上一跃而起,利落地开始洗漱。

莫问快下班了,他得过去,昨天晚上他已经叫他失望过一次了,今天绝对不能让他失望第二次。

哪来的什么地位悬殊、家世鸿沟啊,尽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口角,上辈子的坎儿,纯属自己作出来的。

什么尹芝树不尹芝树的,他就想对他好,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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