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期末考试结束，一中学生终于熬来了寒假。但对于火箭班的学生来说，寒假的一个大事件不是买新衣服过春节，而是去参加学校与安江大学合作组织的冬令营。虽然听上去是个参观加吃喝玩乐的娱乐性活动，但学校领导和班主任通了气，这次活动与自主招生有很大关联，不出意外火箭班的学生都能得到安大的自主招生名额。

徐谦拿到通知书的时候脸上没什么神色。他的成绩在火箭班虽不是前几，但是不靠着自主招生，进安大也是很稳的。他大概一扫通知书，就拿着纸去找赵书彦商量出发的安排。

倒是赵书彦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一滞——安江对他来说比任何人更熟悉，这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在安江的过往还历历在目，母亲的离世、乔枫的背叛，他对这座城市的感情很复杂。

他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取消报名，徐谦晃了晃他：“这是你老家吧我记得？”

赵书彦点了点头，脸上依然绷得紧紧的。

徐谦看他神情严肃，大概也知道了几分，柔声安慰：“拿到名额就万无一失了，你好好考虑。”

赵书彦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知道。”

徐谦看了他一会儿，握住他的手说：“我想和你上一所大学。”

赵书彦咬了咬下嘴唇——徐谦的手很暖，他不想挣开。半晌他才吐了口气，语气缓和下来：“好吧，我去。”

冬令营出发的日子定在放假后的第三天。徐谦回家把活动和老妈一说，正在磕着瓜子看剧的她一屁股窜起来，急急忙忙去给徐谦收拾行李。徐谦笑着拉她：“哎妈——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什么自己收拾？你会收拾什么？”徐谦妈妈不容分说，从衣柜里扯出一件毛衣在徐谦身上比量了一下，然后叠整齐放进行李箱里，“去一星期呢！你要是落下什么东西，我看你到时候用什么！”

徐谦心说你儿子我正打算借这个由头蹭小男友的用呢，您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成么？

“哎不是，我说妈啊，用不着这么大的行李箱吧？我就去个临城又不是出国……”徐谦揉着鼻梁问。

“别在这碍我的眼！出去出去！”老妈屏蔽了他的消息，又翻出新的床单往行李箱里塞。

徐谦刚想说“是不是打算弄一整套床上用品准备在那落户啊”的时候，手机响了。他划开手机，是赵书彦。

“喂，”赵书彦那边很安静，“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去你家呆着行么？我看我妈这势头是打算把我打包卖到安江去。”徐谦看了一眼在他卧室里开始抖被子的老妈，简直无语。

“行倒是行——不过我爸回来了。”赵书彦有点犹豫。

徐谦听了倒是意外地开心：“那不正好么？我还从来没正式和叔叔问过好呢。”他想了想又说，“要不你下楼一趟，跟我去逛个超市吧？我第一次见叔叔也不好意思空着手呀。”

徐谦挂了电话，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妈我中午不回来吃了”，就披上外套出了门。到了电梯间赵书彦已经在等他了，他快跑了几步过去，扯过赵书彦的胳膊就要拉他的手，赵书彦不自然地躲过他：“大白天的，不怕人看见？”

徐谦笑了笑：“那行，晚上再说。”

不知道为什么，赵书彦今天的状态格外紧张。徐谦自认为不是个敏感的人，忍着好久也没问。两人从超市出来往家走的路上，赵书彦瞟了一眼徐谦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要不……下次再去吧？今天也有点匆忙……”

徐谦停了下来：“说吧，你今天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呀……”赵书彦没敢看他。

“没怎么了不让我拉你？不让我去你家？还不敢看我？”徐谦盯着赵书彦，脸色不太好看。

赵书彦嗫嚅道：“我紧张嘛，毕竟我是第一次带男朋友见家长啊……”

徐谦看了他好一会儿，噗嗤一下笑出声：“你就为这个啊？哎不是，我还没紧张你紧张什么啊？”

赵书彦绞着手指声音更低了：“我怕我爸为难你啊，不喜欢你什么的……”

徐谦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你是说，你告诉你爸，我是你男朋友？”

赵书彦终于敢抬起头看徐谦了。

“嗯……”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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