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赵书彦还在梳理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徐谦抱着球又回来了。这次他没有在门口停下，直直地走到他和韩瑾跟前，在赵书彦脸上盯了足足有五秒钟，才把眼神挪到韩瑾身上。然后，他猛地把球往地上一扣，在球窜上天花板的一瞬间，他的拳头就砸到了韩瑾脸上。

韩瑾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从第二排座位跌到了讲台前，后背狠狠地撞在讲台上，发出一声闷响。

“姓韩的，”赵书彦听见徐谦的声音狠得发抖，“你他妈以后离赵书彦远点。”

说完，他先是转过身拉住了赵书彦的手腕，然后扯着他走到了自己的课桌前单肩搭上了书包，最后才往教室外面走，中途一直没有松开赵书彦。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赵书彦收了收胳膊，提醒他：“我的书包还没拿……”

徐谦回过头看了看他，又拉着他走到赵书彦的位置上，另只手抓起他的书包，也一并挎在了自己肩头，带着他一前一后走出了教室。

韩瑾坐在地上，背后倚着讲台，用一只手压着眼角，压着声音说：“对不起。”

徐谦脚步没停，倒是赵书彦顿了顿，正要回头，被徐谦一扯，偏着身子踉踉跄跄跟出了门。

徐谦拽着赵书彦的手腕一直走到了校门口，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赵书彦盯着他的后背，心里发毛，犹豫了一下说，“你松开我吧。”徐谦没有松开他，倒是停下来转过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赵书彦，混杂着不爽、疑问、心疼……

心疼……？嗯，赵书彦觉得自己没看错。

徐谦咽了咽，深呼吸一口：“你他妈，是不是白痴？”

赵书彦瞪大了眼睛。这是他认识徐谦以来，第二次听他骂人，第一次是刚刚打韩瑾的时候……

他没想到徐谦会这么生气，说真的，他就没想过他会生气。他脑补过的，是徐谦震惊后避之不及的样子，或者是嘻嘻哈哈当笑话听的样子。但他没想过，徐谦会因为自己被说了一句同性恋，而且还没说错，徐谦就会气得声音发抖上去抡人一拳。

徐谦见赵书彦瞪着无辜的大眼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从教室里就一直握着的赵书彦的那只手，往他脑袋上甩过去：“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是不是！是不是！”

赵书彦缩着脖子躲，却不敢挣开徐谦的手。

徐谦批完他，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斜着眼瞅他。

赵书彦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你对不起个屁！”徐谦立马接上话，“他欺负你，完事儿你还在这对不起呢？”

赵书彦还是低着头，没有看他。沉默了大概能有三十秒，赵书彦叹了口气，轻轻地说，“他又没说错。”

还没等徐谦说话，赵书彦抬起头，眼神很沉，“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人。韩瑾没有说错。行了么？”最后三个字简直是从嗓子里拼命挤出来的，因为下一秒，赵书彦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淌。

徐谦看了他一会，松开一直抓住他的那只手，攀上赵书彦的背，紧了紧胳膊。“你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被欺负？”

赵书彦埋在他肩窝里哭得直抽抽。

真丢人啊赵书彦，你可真丢人。他在心里骂自己。

徐谦很意外赵书彦对于他的肢体接触居然没有给出很大的反应，看来是真的只顾着哭了。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赵书彦的后脑勺，然后轻轻拍了拍。赵书彦还是没有推开他，连紧张都没有，只是由抽搭着哭变成默默流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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