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大婶（1/2）

虽然身心劳累，但陈渭估摸着晚饭时间也快到了，也没好意思睡。

本想掏出手机来刷一刷，结果这边根本就没有信号。

无奈，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寻思着跟杜志健打了个招呼，决定出门到旁边地方转一转。

杜志健在自己的房间里。

陈渭敲了两下门，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结果屋内兵荒马乱一阵响，杜志健慌张匆忙地套好了衣服，转过身来面对着陈渭。他的脸上慌乱、惊疑，还有些愠怒，用力得将衣服往下扯，遮的严严实实。

陈渭尴尬得不行，这是干啥呢……

刚才下意识敲完门就进来了，没想那么多，谁知道杜志健反应会这么大。

但是尴尬也没办法，陈渭还是磕磕绊绊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杜志健表情稍霁，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让陈渭爱哪儿哪儿去。

态度让人感到十分不快。

但陈渭似乎一天下来，渐渐地对此有了免疫，也不甚在意，转身就朝外走了。

该干啥干啥去，没必要和杜志健这厮计较。

路过正厅的时候，因为杜外婆在准备晚饭的缘故，正厅空无一人，有些空空荡荡的。旁边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饭菜的香味，陈渭心想，出于礼貌还是和杜外婆也打个招呼吧。

走到厨房门口，正要开口，却见杜外婆背对着他，手里捏着三根细香，嘴里念念有词。

陈渭鬼使神差的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仔细探头往里一瞧。

杜外婆正对着的是一个神龛，里面隐隐约约地供着一尊白色的神像。

玉娘娘？

陈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杜外婆嘴里念念有词，陈渭依稀好像听见她在说“求求您放过我”之类的话。陈渭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更甚了，他看着外婆祭拜的样子，有一种感觉，好像外婆并非虔诚，而是对着神像表现出了令人费解的害怕。既然害怕，为什么会供着呢？

陈渭默默地退了出去，决定先不理会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在周围参观了一圈，与一些村民擦肩而过，陈渭发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

而且，一旦他试图与对方搭话，对方就立刻如避瘟疫一样，迅速逃开。

本来以为村子里的人对杜志健祖孙俩观感不佳，不愿意交流接触，结果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不一样——敢情他也是被躲避和嫌弃的对象？

陈渭有点茫然。

在陈渭的认知和经验中，农村的社会关系应当是再简单不过了，人的喜恶往往也是直白地不加遮掩的。而且，农村社会的另一个好处就在于，由于居住是依据亲缘纽带结合在一起的，很多时候，十分严重的冲突和矛盾不太容易发生。

此外，相对于都市人，村民的性格往往也更为淳朴直接。

这无疑加重了陈渭心中的疑惑和不安，我好像也没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吧？

陈渭正想得入迷，忽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肩膀！

“啊！”

差点儿没给吓掉半条命。

陈渭转过身来，见到是一个身材矮胖的大婶。

大婶穿着碎花的短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碎发服帖，不过皮肤黑红粗糙，是常年风吹日晒才有的肤色。她面对着陈渭，面上局促不安，好像很紧张。

不过大婶的手劲儿真没话说。

那一掌下来，陈渭半边肩膀都快麻了。

陈渭怀疑她可能练过内功。

出于礼貌，陈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还是温言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大婶瑟缩了一下，陈渭觉得她好像更紧张了。

陈渭正想再问，大婶却经历了一番心理斗争，稍微压下了脸上的紧张，郑重其事地说：“小……小伙子，劝你啊，离他们家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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