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佛门清净地（1/2）

佛门清净地？

欧珠央金哼了一声，暗骂了两声清净个狗屁。把石墩子丢到一边，抬头狠狠瞪眼那个黑廋和尚，喊道：“丹巴平措呢？叫他出来。”

和尚拦门，打了声佛偈。

欧珠央金冷笑一声，也不多说些什么，撸起袖子就要往里闯。

黑廋和尚抬头，双手僵直地往身体两侧一摊，拦住欧珠央金的去路：“仁波切在殿中与两位阿卡辩经，女施主请不要乱闯。”

欧珠央金柳眉倒竖，拎起酒罐子隔开和尚的手，满口鄙夷说着：“满手腌臜事，读再多佛经又有什么用？”

和尚腿脚僵直往回退了几步，双臂抬起拦住欧珠央金：“佛门清净之地，请女施主不要乱闯。”

“你不让？很好！”

欧珠央金气笑了，单手提起酒罐子，另一只手往随身携带的背包里一掏，摸出那把进村时候在村口顺走的柴刀，嚯的一声就劈在离她最近的转经筒上：“你不让，我就把这些全劈了。”

手起刀落下，转经筒咔嚓一声裂成两半落在地上。

和尚嘎啦一声扭转脖子，眼珠子定定看着地上碎裂的转经筒上，神色不悲不喜，只重复地说了声：“仁波切在殿中与两位阿卡辩经。”

欧珠央金连连说了两个好字，又是几声手起刀落，两个金属转经筒再次应声落地裂数瓣。

听着声音，黑廋和尚嘎啦一声把头扭到再次掉落在地的转经筒上，依旧说道：“佛门清净地，女施主请不要乱闯。”

“你就这两句话是吧，你不让是吧，你给我起开！”欧珠央金拿柴刀搁在黑廋和尚的手臂处，大有再不识相让开的话就要让这小和尚手脚分家的架势。

“仁波切在殿中与两位阿卡辩经……”

“杰布，你让她过来吧。”

一个穿着绛色坎肩的老和尚不知什么时候从寺庙内殿走了出来，笑呵呵打断了门口二人的争执。

对于欧珠央金砍烂一地转经筒这件事儿老和尚也不气，一双昏花老眼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对她和蔼招招手。

老和尚出现之后，魏姜才把目光从那块写着“长若寺”的门匾上移开，双手插袖，长身站着，隔着泥黄色的寺庙大门与那个佝偻着腰，笑得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对视。

周庭川挪了挪站得有些发麻的脚，一阵冷风过后，突然感觉有些浑身发凉，汗毛都竖了起来。

魏姜偏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语气带着欣慰：“五感甚佳。”

周庭川狐疑地看她，魏姜低头轻轻撸着怀里魏宝路油光水滑的皮毛，摆足了神仙的做派，一脸高深莫测。

“央金来了……来，随我去僧房说话，不要惊扰了菩萨。”老和尚笑眯眯朝欧珠央金招手，“来，到我这儿来，一路辛苦了吧。”

欧珠央金靠在红木门上冷着脸，把柴刀咣当一声扔在门槛上。

老和尚笑眼眯眯不停说着关心小辈的话，走了两步见欧珠央金没跟上来，又回头走过来想牵她的手。

欧珠央金冷脸将老和尚的手打开，红着眼把那只一直没有离手的酒罐子往老和尚怀里一丢。

老和尚颤巍巍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罐子，慈眉善目的脸神情浅淡，他讪讪把手收了回去。

欧珠央金眯起眼盯着老和尚，既不跟着也不说话。

老和尚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佝偻着背握住欧珠央金的手安慰地拍了几下，问了句：“渴不，要碗水么？”

欧珠央金挣开老和尚枯瘦的手，突然就泪如雨下。

“央金乖，莫哭，莫哭，巴啦在这里。”

周庭川听得懂一些藏语，他裹紧身上的衣服，忍不住叹息了声。

魏姜回头疑问地看了眼周庭川一眼。

周庭川正准备说话，魏姜浅浅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毫无征兆就抬脚弹了颗石头，嗖的一声砸中欧珠央金的后脚跟，然后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说道：“回来，他是只恶鬼。”

周庭川一口气卡在喉咙口：“……”

魏姜话一落口，欧珠央金霎时手脚僵住，瞳孔大睁。

老和尚五指虚虚扣着欧珠央金的手，双眼睁了睁，一双昏花老眼转头看向寺门外的魏姜，眼角纵横交错的皱纹笑开了花儿：“阿弥陀佛，原来是有贵客盈门。”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个，自己死；第二个，我把你打死。”魏姜睨了老和尚一眼。

老和尚依旧是一脸慈眉善目的表情，昏花老眼里眼珠子却刹那间黑得看不见底。他把手里拈住的佛珠转了转，看着魏姜的神情充满怜悯。

魏姜也懒得多说话，只是微微低头把魏宝路放到地上，踢了一脚。

魏宝路嗷喵一声，飞扑到院子里钻进欧珠央金怀里，龇起锋利的猫牙一眨不眨地防着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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