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论楚河在家存在感(1/2)
大概是修道养成的同太阳一样的作息,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楚河已经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推开门见守夜的小厮睡的正香。楚河蹑手蹑脚的走在自己家院子里,闲庭信步的向后院摸去,这个时候大抵也是家中仆从刚刚起身的时辰。
刚开始楚河刚刚回来的时候,一大早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满院乱跑,惊坏了刚刚起身的奴仆,恨不得大家都跪在地上乞求大少爷的原谅,个个都说是自己睡昏了头,耽误了主子们起身。
楚河熟练的到井边给自己打好了水,压着扁担晃晃悠悠担回自己的院子。他还是受不住日日夜夜被人侍奉,虽说沉沦与此十分容易,但是楚河情愿做个怪胎,至少这样来看他对得起师傅数十年如一日的教导。
可惜他虽说是回了家,可处境恨不得比京中别家庶子位置还尴尬,同龄都不是自己从小的玩伴,更何况虽说楚河贵为嫡长,可是毕竟楚烈才是真正从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可谓天之骄子,自幼就是在首府中耳濡目染了各类阴私权谋,单算心眼,楚河是不可能玩的过弟弟。
楚河简单的拿棉布擦了一把脸,把水泼到院子的花坛里,嘴里还念念有词:“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生长万物……”
只有楚河的院子里众人已经在短短几天里习惯了楚河的作态,需要改变的无非就是花农少给花池子浇水,大家也无须同大少爷一起起身,等着他在院子里打完拳法修习完一天的功课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这时大家各司其职,夫人总会叫两个儿子一同前去用膳,说来奇怪,虽说楚河这不愿意麻烦旁人的性格得到了全家上下的称赞,但是大家服侍楚烈的时候依然是卑躬屈膝,好像一点“人”的姿态都没有。虽说明面上看着是一片和谐,实则暗地里有人不停的戳楚河的脊梁骨。
“亏得还是楚家大少爷,我看啊,这就是个修道修傻了的废人。”
“谁说不是呢,天天恨不得都不要人周身伺候,怕不是有什么隐疾”
“要我说,这可能不是楚大少,在外面被人换了个假孩子回来”
“多亏楚大人还有楚烈这么个好孩子,可比这山野里长大半点礼数不通的强太多”
“谁说不是呢……”
“……”
人是真的很奇怪,当你敬他一尺的时候,他会跃跃欲试让你再多让一些,可当你欺他的时候,一尺会同你斤斤计较,但是当你欺他一丈或者更多的时候,他会忍气吞声并且笑呵呵的把嘴边的肉匀给你。这时候还得怕自己给的不够多,只要最后能剩他喝一口汤,就全然忘了你到底占了他多少肉的事情。
楚河不是不知道背地里这群人嚼舌根,只是不愿意同他们计较,他心胸开阔何时将这些糟烂事情放在心上了。
他今日没去母亲那里用早点,他实在是吃够了那些做工精巧,煎炸烹煮之后不知道事物本身究竟是什么了的东西。他知道母亲每天都着人费心费力的筹备这么一点精巧东西,显示自家的精贵,可是这首府之内权贵多如牛毛,纵是他爹是皇帝的眼珠子,那在这地界里谁家不是个盘根错节下来的。
“大少爷,夫人叫您去前厅用膳……”看着一脸为难的小厮,楚河感觉眉头一阵发紧,家里的这群人被他母亲调教的没有嘴巴和耳朵,只知道传了话来,多一个字那嘴都像焊上了的铁笼子,多一个字都不会同人说。
“叫后厨帮我备个清淡些的素菜,我今日不食荤腥,再给我准备好素粥,不要再往里面胡乱添东西。”
他只能拿出来所谓的架子,不然今天早上的早餐注定又是自己看到就头疼的或是鱼或是肉,他知道母亲心疼他从小就在山野里长大,想把亏欠他的统统补回来,苏烈有的自己一定要有,或者比楚烈的更好,好像只有这样,苏烈才能认这个大哥一样。
楚河自己盘上了发髻,穿了身素色的袍子就向前厅走去。不得不说楚河身上是有仙风道骨的风姿的,若说楚烈是张扬在马场斗狠的阔少爷,楚河就是敛下眉目不见嗔怒的局外人。
他既不下注,也不站队,只看着这首府一场盛世在自己眼前展开。
“二少爷……”“滚!”“诶呦,我的好少爷,夫人今早做了酥鱼,特意来叫您去前厅吃早膳,我瞧着应该还有您喜欢的甜果子。您起身?”
楚烈愤愤的掀开床幔,身边原本还在小憩的女子立刻起身,跪在地上给楚河整理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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