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降妖伏魔递情书（1/2）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山。

顾如辰是个特例，还未长开个子的他，混在师兄姐们的队伍里矮得特别显眼。为此，李无涯看了他好多次。许是疑惑他这么小，怎么能下山？

他们走了许多天，见识了许多事，甚至还见到了行走的尸人。

看着村口面目腐烂行动迟缓的腐尸，那活像被妖怪吸干似的东西。胆大的嚷嚷着要降妖，胆小的已经躲在了李无涯后边去。

顾如辰颤声问他：“那是什么东西？”

“一具仅剩半分意识，还没有死透的尸体。”

早年，苗疆曾现天一教炼人为尸，绝人伦乱纲常。顾如辰跟随师傅一起游历的时候，曾见过没死绝的尸人。

顾如辰问：“那，我们怎么办？”

李无涯没有说话，只见刹那间霜锋出鞘，那方，腐尸的头滚落在地，倒了下去。

“李师兄。”有人喏喏出声：“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们还是明日再走吧。”

“那我们要睡在这鬼地方了！”

“不然呢，咱们这一路行来如此荒凉，哪里还有活的人家，怕是走到天亮还在这鬼地方打转。不如在这里养足精神，等天亮了再找出路。”

大家各执说辞，都望着李无涯，等着他做决断。

李无涯默了默，说：“进城。”

话音刚落，顿时起了一片骚动。

“啊？里面肯定很多腐尸吧……”

“师兄三思啊！”

李无涯手持霜锋，侧目问他们：“我们此行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磨炼胆气？

众人立马没有话说。

他率先走上前，“都跟紧我，别走散。”

那时的他们并不知道，红衣教就在那里，李渡城已经沦为死城，里面除了腐尸没有活人。李无涯或许猜到，但并未看在眼里。他连活人都不怕，还怕死人？

一行人不复锐气，小心翼翼的进了阴森森的鬼城，找了个空院子住下来。

“李师兄，我总感觉这里怪怪的……”

外头都是一片狼藉，唯有这里还算收拾整齐，像是有人居住。

住在这种地方，晚上谁敢合眼？

果然不到半夜，就有东西在砰砰敲门，敲了许久也没走，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只好推了个人去开门。

门一开，那乌黑的脸伸进门里，冲他们龇牙咧嘴，吓得一阵慌乱。

那人就要一剑刺去，顾如辰忽然说：“慢！他好像……是个活人。”

众人定睛一看，那可不就是个活人，用锅灰抹黑了脸而已。那人也愣了，“你们……是人？”

“外头危险得很，让他进来躲躲吧。”

顾如辰说罢，看着李无涯。

李无涯点了点头。

据那人所说，李渡城变成这样已经很久了，红衣教用人炼药，引发了尸毒。但这里一向有进无出，所以外头知之甚少。

猎户过来烤火。他本是个猎户，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他的哥哥却走丢了，所以他今天出去找了很久。

顾如辰看他身上带血，惊讶道：“你受伤了？”

猎户护住手臂。

顾如辰道：“你放心，你哥哥他一定会没事的。”

猎户勉强点了点头。

李无涯白袍如冷雪，忽然说：“恐怕你兄长已经成了尸人之一了。”

顾如辰愣了愣，看了看猎户低下头难过的模样，凑过去悄声道：“李师兄，你说什么呢……”

李无涯瞥他一眼，他不服气的退了回来。

“我们来时在村口遇到了一只尸人。根据你的描述，那应该就是你的哥哥。而且，”李无涯无动于衷的看了看猎户汉子的手臂，“你之所以不被城中尸人发现，是因为你已经中了尸毒，他们将你当做了同类。我观你面色泛黑，怕是已无回天之法。不如——”

他拇指抵住剑鞘，顾如辰连忙道：“不可以！他还没有死，他还是个活人啊！”

李无涯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猎户似乎感受到了这里并不那么欢迎他，灰溜溜的躲到了一边去。

李无涯看了看顾如辰，说：“他能撑到现在，靠的只是过人的毅力而已。等他撑不住了，就会尸变，与其等着他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无意识的怪物，还不如现在就解脱了他，让他生为人死去。”

“那他死了，不还是会变吗？”

“不会，只需斩下他的头颅，他就变不了。”

顾如辰捅着火堆，闷闷不乐。师傅曾说，身为医者，不能放弃任何病人。可师傅又说，身为医者，要尊重病人的选择。

那些问题他还来得及问，师傅就已经走了。

夜里，猎户果然撑不住了。他爬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外而去，惊动了不少人。

顾如辰下意识的拉住他，“外面很危险，你……”

猎户转过脸来，他的瞳孔已经涣散，却又顽强的存留了神智，“我哥哥他在哪里？我，我要去找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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