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不明白（1/2）

在一片黑暗中，她听见弗雷德的声音。

弗雷德在气愤地争辩什么，嘈杂的，艾丝特只听清他在反复说自己的名字。庞弗雷夫人的声音更加恼火，“安——静！”她听见庞弗雷夫人用这个单词喊停了混乱的响动。

“她还在昏迷呢，你们要吵去外面。”

咦——？

艾丝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和思维似乎是脱离的，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现在的情况，但身体的支配权不在自己。艾丝特只能毫无反应地躺着，灵魂暗自着急。

过了几秒——这几秒充斥着弗雷德气愤的呼吸声。他说：“好吧，我出去。”弗雷德好像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大跨步离开。

发生了什么？

艾丝特想睁开眼睛，她想看看弗雷德。弗雷德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而她下意识觉得和自己脱不了关系。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庞弗雷夫人，可以麻烦你也出去一下吗？”是邓布利多教授。教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是隐隐约约间有些懊恼。

庞弗雷夫人答应了。细碎的脚步声过后，病房门被打开又合上，病房里重新陷入寂静。她听见邓布利多教授沉重地叹了口气，向自己问道：

“艾丝特小姐，可以睁开眼睛吗？”

随着邓布利多教授的问话，艾丝特惊讶地发现自己重新拥有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她迫不及待地睁开眼睛，尝试着扭头左右看了一眼，最后把视线定在自己眼前唯一的人身上：“邓布利多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我用了一个小小的咒语。”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笑了。他变出一张椅子，拉到病床边坐下，用他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睛盯住艾丝特，“你还有印象发生过什么吗？”

“诶？”艾丝特以为邓布利多教授会先告诉自己现状，但是被这样问道，她疑惑了一瞬后还是规矩作答，“我只记得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奇洛教授让我和他练习昏昏倒地的咒语。教授，他最后的样子变得很可怕。”

她省略了自己站在奇洛教授对面时的心理变化。艾丝特敏锐地察觉到邓布利多教授似乎并不喜欢自己多余地同情奇洛教授。

“你对他用了吗？昏昏倒地？”

“还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念咒语。”

邓布利多教授温和地看向艾丝特：“是这样……奇洛教授告诉我们的是，他突然想对你做一个小小的恶作剧——既然艾丝特是连弗立维教授都赞不绝口的小女巫，一定能处理好这个恶作剧，于是对你用了个让咒语回弹的咒语。”

“是说让咒语反作用到发出者身上吗？”艾丝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带偏，“那叫什么？我没有在图书馆里看到过这个咒语，我们以后会学吗？”

邓布利多教授无奈地微笑，等她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下去：“那么，艾丝特，我想请求你再次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对奇洛教授用咒语吗？”

艾丝特意识到了。

如果她没有对奇洛教授用咒语，也就不存在作用到自己身上的咒语。而自己眼下躺在医院里，身体上的痛感在之前被庞弗雷夫人用咒语隐藏起来，现在像一群康沃尔郡小精灵扑过来狠狠地抓挠她。还不等艾丝特从这个矛盾中清醒过来，邓布利多教授平静地补充：

“你是因为一个小小的、但又无法否认是黑魔法的咒语受的伤。”

艾丝特愣住。

“你怎么想？”教授问她。

艾丝特下意识否认：“我没有用过……”她对上教授的眼睛，教授的眼睛坦率地露出他对自己的信任。她放下心来，努力不让身体上的痛感影响自己。艾丝特回忆起来和奇洛教授发生的事。“他说他会用除你武器，让我用昏昏倒地。但实际上他对我用的是黑魔法，然后骗其他人用那个咒语的人是我？”她觉得有些可笑，摇摇头，“我不会用的。”

“但有人会相信的，艾丝特。”邓布利多教授说，“也许你不记得，在很久之前，你在魔药课上对斯莱特林的菲利普先生用过一个恶咒，然后撒谎说那是黑魔法——当然，我知道那不是，菲利乌斯也和其他教授解释过；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真的相信那不是黑魔法。”

“你瞧，在那些相信你用的是黑魔法的人看来，当初给菲利普先生用的咒语是不伤及性命的、小小的黑魔法；现在导致你躺在病床上的黑魔法也是不伤及性命——噢，或许要比上次那个严重一点，但是差不多，不是吗？”

艾丝特的呼吸滞住。

在对菲利普用咒语、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她自然想不到会导致今天的局面发生。那个时候，她甚至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真的和黑魔法扯上关系。艾丝特确实偷偷溜进□□区找到黑魔法有关的书看过——但也仅仅是看过，出于一种模糊的正义她拒绝实验那些黑魔法。艾丝特不想和让魔法变成伤害他人的工具，在看过介绍后就匆匆忙忙把书合上，不去追究每一个咒语的念法和做法。

“我不会那么做的。”她只能这样说。

邓布利多教授应道：“你的朋友们相信你——呵呵呵，刚才弗雷德还在和我争辩，说你绝对不会用黑魔法。你的拉文克劳的朋友们也这样和我保证。”

艾丝特的心脏一下子软了一块。

她眨眨眼睛：“那就可以了。”

教授微微笑着，湛蓝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愧疚。他问道：“艾丝特，你会觉得我没有保护到你吗？你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艾丝特摇头：“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教授，如果我能像您说的，对这件事放手不管的话，他也不会注意到我，今天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真的很抱歉，我——我没能一直做到相信教授您。”

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睛闪了闪。

她低下头：“我想过，我害怕会出现不得不放弃一个学生的局面，我害怕教授会放弃弗雷德。我——抱歉，我不知道邓布利多教授想做什么，虽然弗雷德也劝过我，但我还是感到害怕。”

邓布利多教授略微苦涩地笑了：“这不是你的错……如果我告诉你，你也不会自己行动。抱歉，艾丝特，我应该更了解你一些。我是个老人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受到陈年记忆的影响而产生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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