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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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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个懒腰,看来是舒坦极了,语气居然有点拉长了撒娇的意味:“不是要给我敬茶吗?赶紧伺候着。”他用的是老北京的措辞,还伺候着,敢情我还成了给他暖床的啦。

抱怨归抱怨,在他淫威之下,我也不得不照做,现烧了水泡了茶,伺候到齐金明面前,他才满意地往炕里挪了挪,给我留出一点位置。我试着坐了上去,没被他赶,于是大胆地躺了下来,位置没多大点,只能供我蜷着,但我也很满足了。

累了一天,好不容易躺下,我有些晕晕乎乎,在迷糊里,我还不忘问齐金明一句:“你说,我舅真那么强么……”

齐金明差点喷了:“你瞎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城府,你比你舅差远了。”

我释然了:“那倒是,他就是一老狐狸。”

事后一杯热茶下肚,齐金明也往下躺了一点,像是乏了。他挠挠脑袋,又说:“没错儿——当初他到底是怎么赢的我,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我来了点精神:“什么赢?你俩还一起赌过呢?”

齐金明说:“那可不是。当时我都十拿九稳了,想把桌上所有筹码都赢过来,我就押了笔大的,说这把押我自己,谁赢了谁就把我带走,干什么都成。”

我批评道:“你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心理战术不行。”

齐金明奇道:“你还挺有水平。反正那把我输给你舅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赢的,我猜该是出千了。”

我抻了抻身子,感到极度放松,又说:“你不知道,他有赌运,我很少见他输过。”

齐金明冷哼一声,表示不信,又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被你舅拿住了,从那以后就给你家走镖,想跑也跑不了。要不是欠你家债,我早把你捏死了,你还有今天?”

我心里挺乱,又挺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更不想管他俩到底有没有那档子事了。我只是卧在齐金明旁边,眼皮越来越重,马上就要睡着。

齐金明还在一旁念叨,声音飘得越来越远:“所以我悔啊,那一次连自个儿都输出去之后,我就发誓,再也不能跟别人瞎赌了。”

此时此刻,院里传来骰子声,想来是那些人又开了赌局,有人喊了一句:“齐爷!来玩两把呗!”

齐金明噌一下起了身,裤子也没提,下炕时露了半个屁|股,差点被裤子绊了一跤。他笑得春光灿烂,一边提裤子,一边朗声叫道:“哎!来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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