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2)
第十四章离开
睁开眼,刚从黑暗来到光明,顾离就被吓了一跳——一对琥珀色的眼珠子正“粘”在他身上。
芜浣在床上与其说是打坐,不如说是看着顾离发呆。“你......做噩梦了?”他歪着脑袋问顾离。
“你怎么伤这么重?”顾离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打的你忘啦?”
“我说我揍你之前谁揍的你。”顾离一脸认真地问。
芜浣不说话只是微微歪着脑袋看他若有所思得笑,顾离实在不明白这家伙子在笑什么,他看起来像个笑话吗?
“神格不能给你,但给你报一下仇还是能做到的。”
“看来你是真的很强啊!”芜浣摸了摸下巴,说:“对方要是神你也能揍吗?”
“有神位的免谈,我还犯不着去‘渎神’。”以仙阶冒犯神阶,他怕天道会劈死他。
“那你也不怎么样嘛,总一幅牛逼哄哄的样子。”话很讽刺,但芜浣脸上的表情却告诉顾离——他可怜他。
简直莫名其妙。
“你和哪位神灵动手了?”
“我没和神灵动手啊?”
“那你——”
“那人是我的神,怎么,不行吗?”芜浣脸上的笑意更甚,可顾离觉得很无聊。他在很努力得关心一个人,想帮助一个人,但在对方眼里,他就是一个笑话。
“你和你哥哥很不一样,他从来不说笑话。”沉默了良久,顾离才说话。
“芜菁......他第一次救了我,第二次救了你,也救过那位......晟光上仙无数次,他是个可怜又倒霉的家伙,因为他都救了不该救的人。”
顾离完全被他弄糊涂了,如果说芜菁不该救他他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会认为救晟光上仙和芜浣他自己是不对的。
“顾离,你知道真神为什么离去吗?”
“真神也是有寿命的,到了该离去的时候自然会离开。”
“他离开是因为他想离开,以为他发现这天上的神仙们,心肠都坏透了。”
“芜浣,你非真神,岂可揣测真神的意图。”顾离觉得芜浣说的对,他们不公正,他们处处都带着私心。
“他抛弃了我们,正如晟光抛弃了我和芜菁一般。”芜浣好像又陷入了迷乱的状态。“顾离你还看不明白吗?为什么真神一离开就封闭了凡界,无论仙、妖、魔都无法插手凡界,连取得联系都不能?真神在时,由他一手统领凡界诸事,他离开了,也不许任何人插手。这不对,这一点都不对!”
顾离直接一个静心咒打过去,芜浣立时闭嘴了。
“一万多年前的事了,真神走不走跟你有什么干系。芜浣你清醒清醒吧。我知道芜菁死了你很难受,但芜浣,你还活着,你不仅是为自己活的,你的命是他救的,你还要替他活着。”
琥珀色的眼睛渐渐从迷乱中醒来,“抱歉,是我失态了。”芜浣冲他笑了笑,顾离总感觉那笑容中透露着失望,甚至绝望。
失望什么,又绝望什么?顾离不太懂,他也不想懂。天塌了由个子高的顶着,干他何时!干一个剑灵何时!简直是杞人忧天!
“我话已带到,魔岩岛你有空去一下吧!没什么事我先走了。”重新挂上疏离的笑,还是初见时的芜浣。顾离目送着他离去。
与芜浣的相遇既意外又短暂,顾离甩甩脑袋,他有一个优点,可以很快将某些事情按照分类储存在记忆里的一些“房间”里,等到想去回忆时再从“房间”里取出来。
关于芜菁的是这样,他决定把关于芜浣的也关起来了——因为芜浣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至少远没有和梅十七、花神在一起的时候舒服。他是只贪恋舒适的狐狸。
将不愉快抛之脑后,顾离想起那根化为於粉的竹竿,有些心疼,看来自己得重新砍一根了。叫上青竹,打算去花神宫带上梅十七一起离开。
喊了两声青竹,又没人回应,顾离脸都气肿了——这死孩子又跑哪去了!
吉祥殿的院门上粘了个细长的纸条——“青竹饿了元汐师姐带他去辟溪园吃桃子还有师父有言你若再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亲自把你赶下山”。顾离顾离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嘴角撇了撇。芜浣万剑出鞘气势太大,估计整个山上都看见了,只是不知道的是,有多少人猜到是他回来了。
顾离慢悠悠得晃荡到辟溪园时,元汐师姐正与一园子的仙门新秀们听一俊俏公子弹琴。顾离很少会称赞一个人“俊俏”,行的路远,见的人多,对面容长相这种东西不甚在意,况且这天上的仙人就没有貌丑的。
那弹琴的公子气质出尘,一身钴蓝色的长袍,见顾离进来听琴,嘴角一扬,顿时艳压群芳。园中人都静悄悄的,品琴、品酒,说不定还在品美人,不敢多弄出一点杂音,好似酒入盅杯的声音大一些就会毁了这般良辰美景、岁月静好。
“公子!公子你来啦!”可偏偏就是有人爱扫兴。青竹哼哧哼哧地啃着桃子,一抬头就看见了一袭白袍的顾离,咋咋呼呼得就喊出来,跑到了顾离的身边。
琴声断了,众人的心思也乱了,有的甚至皱着眉不悦地看青竹和顾离。
顾离没有理旁人的不悦,在青竹的头顶狠狠拍了一巴掌——都说了别离他太远,这都跑出去跟旁人吃吃喝喝了!
青竹有些委屈得摇了摇脑袋,举起手中的桃子,抬着头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顾离,“公子吃桃子。”顾离拿过桃子,咬得嘎嘣脆。吃了一口他就明白了,这是西子林的桃子。
“离师弟,我正想着等会儿就把青竹给你送回去呢,没想到你先找来了。”元汐有些歉疚得对顾离说。
“哪里的话,是我要谢师姐替我照顾青竹。”顾离淡淡得说。
“元汐师姐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蓝袍公子抱着胳膊笑问道。
“这是我的一个师弟,来接他的随侍小童的。刚才扰了诸位的雅兴,元汐在这里给诸位赔个不是。”面对这种场合,元汐是游刃有余。顾离刚来时大师兄就叮嘱过她,不可擅自将其身份告知他人,以免惹来麻烦。元汐向来将御池宫的大小事宜放在心上,自是听从。
既然元汐不愿多说,旁人自当给个面子不多问了,可这蓝衣公子甚是不知趣,没理元汐的赔礼,仍旧不依不饶得说:“元汐师姐的这位师弟刚才与人比试闹出那么大动静来也不见霁风师兄去管管,整个御池宫都装聋作哑当看不见,实在是让白禾心生疑惑,想认识认识。元汐师姐,您就满足一下在座的好奇心,介绍大家认识一下嘛!”白禾指尖在琴弦上随意拨弄着,脸上带着少年人的嬉笑,身旁的其他仙门弟子听他这么一说,也都来了兴致,七嘴八舌得起哄。
最近御池宫里的仙人多了起来,人多眼杂,没人知道这个白禾是怎么知道之前那番比斗是顾离弄出来的。
元汐也没想否认,她看着笑颜如花的白禾,心里怒气升涌——什么时候御池宫的家事也是这些外人可以品头论足的了!她原本想着这白禾是西子林的弟子,修为才智都是上乘才特意放下一些事务抽空来作陪,没想到却是这般蹬鼻子上脸不知礼数的狂妄之辈。
元汐冷着脸对白禾说:“我御池宫弟子自有一套行事方式,我师父都未发话称有何不妥,没想到白禾师妹竟是先看不上眼了!”若说花神宫弟子都是草木,那西子林便皆是女子,从无例外——这个白禾是个女扮男装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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