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梦泡(2/2)
但他无法接受,被夺走。
如今他已不知喜悲,他的心只剩了一片荒原,花走了,连那贫瘠的薄沙,也不知所踪。
“魇兽,你可懂,太上忘情?”润玉眼神涣散,不知望向何处。
魇兽仍是默然。它懂,主人以为它不懂。这千万年,它装痴傻惯了,主人便真的以为它只是一只痴傻的兽。可万物皆有灵性,况且它,年岁比主人还要长上几千万年,比主人熬过更多的孤独长夜。
它只是像往常一样“吱”的呜咽了一下。太上忘情,最下不及于情。他们都觉得主人自食其果、自作自受,被救被原谅都是他们给的恩德,他们都觉得太上忘情是润玉注定的、最慈悲的结局。
忘情,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太上忘情,说的不是像吞了陨丹、喝了忘川那般无情无欲,而是有情,但把它放到好像忘了的层次。
他们这是在逼他,主人也在逼自己。
凭什么他们都可以各得圆满,而它的主人只能承受这万年孤独的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