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2）

暗算师交易市场。

夏斯理走进久违的西班牙餐厅，点了双人份西班牙海鲜饭、伊比利亚火腿、巴塞罗那煎小墨鱼和加利西亚章鱼，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夏斯理感觉这是她最近大半年来，最幸福的一天了。

正当夏斯理准备再加餐时，对面坐下一个人，夏斯理看都没看，说：“有人了！”

“我可以不请自来吧？”

夏斯理一怔，缓缓抬起头，嘴里还包着饭，嘴角还有饭粒和油光。对面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摇着头笑着，念着斯理名字，轻轻拿起一张纸，拭去她嘴角的饭粒和油。

阿沙·雨果，A级暗算师，没有人知道他成为暗算师多少年，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拥有多少生命币，他是暗算师界的传说，永远英俊潇洒，永远风度翩翩，永远有着如二十五岁般男人的脸。

“你……不是不负责这个片区了吗？不是回西班牙了吗？”

“最近……听说这里有S级事件可能要发生，我很兴奋，回来看看。”雨果轻轻抚摸夏斯理的头发，微微眯眼，笑着说，“还有，想看看我的宝贝成长得如何了。”

夏斯理轻轻推开雨果的手，不语。

她依旧记得半年前，雨果带她走入暗算师世界的那个夜晚。她恨雨果，恨雨果带她进入了新世界，教会了她最基本的技能后，然后一走了之，销声匿迹。

为什么总有人爱做这样的事，明明有能力帮助，偏偏要眼睁睁看着她走入深渊，在绝望之际，伸出手拉她一把，在刚刚看见光时，又转身离去。

真的……太残忍了。

夏斯理眼睛微红，雨果递了张纸巾，她接过，轻轻擦拭眼角。

“你好像终于发达了？签了个疯狂许愿的客户？”

“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我各种吓唬他，他就各种许愿去清理自己公司的人，偶尔给他点如不检点的女明星的甜头。”

“进步很大，不再像以前那么傻了，客户说啥就是啥。没有别的客户了？”

夏斯理愣住了，脑海里回想起卫若恒的模样，脸微微发烫，不知为何，最近只要一想起卫若恒，脸就不自觉发红。

“没有？只吃一个客户的饭？”雨果又问。

“不……还有一个穷记者，签他时，他刚失业。”

“一定从他手中赚了很多吧？”

“不，不是……他，只许了三个愿。”夏斯理低着头，用叉子叉着盘里所剩无几的菜，喃喃道，“怎么说呢……他，他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许的三个愿望，没有一个愿望是为自己，都是为帮助别人。”

雨果看脸通红的夏斯理，露出慈父笑，问：“他很无聊？”

“嗯，真的很无聊。没有女朋友，不打游戏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不刷微博不看综艺，每天早上必须要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睡觉前一定要读书。每周三次长跑，周末会去打篮球和打拳击。几乎不笑，最爱的事情是工作和写作，人活得像是机器般精准，时间管理精确到分钟，吃饭控制精确到克……真的是个非常无聊的人。”

“我第一次见你观察一个人这么仔细。”

“啊？”夏斯理猛然抬头，她感觉自己的脸在烧，立刻转移视线，说，“没，没有。也不是啦……这个人吧，虽然那么无聊，但有的时候……你知道吗，就像那些暗算师后辈女孩们形容师兄你一样，在某些时刻，那个人，好像站在光里，不，他就是在发光！”

夏斯理的那双大眼睛，要闪动着光芒。

雨果大笑起来，夏斯理恼羞成怒，扔纸巾砸他，雨果毫不在意，挥挥手，让服务员上甜点和香槟。

两人喝到尾声时，夏斯理问：“虽然我不该多问，但除了师兄你猜可能会出现的S级事件外，应该还有什么你别的很在意的事吧？”

雨果看了眼服务生，示意了个眼神。

服务生是D级暗算师，他立刻懂雨果的意思，短短几秒钟，餐厅里的员工和顾客都自觉消失立场。

“暗庭里的‘暗算之书’有了动静，有人，违背《暗算师原则》了，级别很高，不会低于B级，出于安全考虑，那个男人决定让我来出手解决，另外……”夏斯理吓得张大的嘴还没闭上，雨果微微探头，压低声音说，“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昨夜，你所在区域，一名F级暗算师不明死亡，是被杀死的，没有违背原则，也不是暗庭做的。”

夏斯理背后泛起阵阵凉意，她原以为不违背原则，她就是不死之身，可是……居然有暗算师会死！

……

深夜，报社，主编办公室。

“发现疑似和暗算师签约的人类，正在调查中。若发现暗算师后，计划处理方案，是……”乌芒两指夹着手机，望着窗外残月，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