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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白的重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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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余良身穿朝服,直接佩剑走入大殿,却也不见御卫阻拦。只见年幼的皇帝与六个老臣面前各个摆了酒席,举杯共饮,却都持着酒杯愣在位上。

“余良至,扫兴否?”丰余良如此问道,像是豪气一般笑了。众人面面相觑,苍老皓首的老臣们与年幼的皇帝都半响不吱声。

“丞相……何出此言,我等正言席上缺贵,酒过半巡丞相至,我等幸哉”翰林学士说道,捋着白花花的胡子。

“圣上何故突摆酒席,宴请众臣,可有说法?”他又笑着看向年仅十二岁,龙位上的皇帝。

“爱卿实有不知,母后曾嘱我朝上老臣皆珍宝,朕久久铭记,今日闻御库馆修成洪宁全书,故宴请存续朝堂三朝老臣,以慰先帝壮志。”

“先帝修洪宁全书不成,与众臣陨命贼手,是因文人误国之果。”丰余良露出了不可一世的表情,在六个低桌旁来回游荡,似乎是确认着皇帝没有私自交于他们什么东西。“况且太后遗言,妇人之见,若有尧舜之志,岂容后宫干政?”他拿起了学士的酒杯,里面满是雄黄酒。

“爱卿有理,朕惭愧。”小皇帝道。

“想我大吕开朝,横扫八荒六合,就是因文人匹夫,以笔墨废弓马,终招致大祸。余良既为相,当是鞠躬尽瘁,辅佐圣上。如此酒席,当散!”丰余良将杯子递回给大学士,让他饮尽,才笑着夺过杯子,敬所有人,众人回敬,一齐饮尽。

“丰贼!”大学士突然拍案而起,“可知大吕上下恨不能生啖尔呼!”丰余良一惊,又怒,拔剑将大学士刺死。却又觉得腹痛恍惚,这才发现其余五臣皆倒。又惊又怒,以剑指帝道:“黄口小儿!汝敢鸩孤!”

“丰贼!今日六卿皆持鸩,乃玉石俱焚之计,悲哉壮哉,汝当死矣!”

丰余良欲上前殺帝,帝绕柱而逃,丰余良倒亡。帝遂下令围相府,丰家诛族

庆永三年,六月,布谷德长公主杉樱联合禄王、贵吉尔氏族、安族五部游勇等各方势力,于博德老营折箭结成新的十箭联盟,众人拥杉樱为女王,率一万大军向定西关进军,朝卓娜提亚后方发起进攻。镇守布谷德西部的丰绒花率军后撤,杉樱遂破定西关,下甘州,甘州城守倒戈。七月,十箭军人数增加至三万,杉樱欲直攻单宁府,安慕恐各路布谷德军增援使大军首尾不顾,杉樱令遣使洛阳与黄头军结盟,补缺进攻空隙,遂进军单宁府,单宁府告急,卓娜提亚调遣各路布谷德军回防。黄头军王彩、王云姐弟率军四万北上,两路大军于八月会师单宁府,开始围攻。

若杉樱在布谷德各路援军到达前破单宁府,则卓娜提亚亡,若彼时不能城破,则前功尽弃。

同时,庆永三年七月,因丰余良于京师被十二岁庆永帝鸩杀,辽东军四分五裂,短时内无力再助即将爆发西域决战中的盟友卓娜提亚。大吕诸侯静待决战结果,以决定对于布谷德、十箭联盟、黄头军三方哪一边落井下石,以平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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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宁府,夜。

当夜无眠,数万大军聚集城外,火把如银河浩瀚,投石机抛出巨型火石,仿佛一个个火流星般拖着尾炎飞入城中。

城池外,三千精兵当万众。城池内,处处失火,红光通天。

白狼将军一骑站军前,虽然军容威严,整整齐齐,脚下却都横着无数尸体。

五千精兵,挡了三回攻击,折损两千,损敌三千。

“战争的味道。”

红古将军道,他擦着战刀,已满是缺口。一袭征袍也是鲜血浸染。

“死战!”

他喊道,众将士便一齐呼喊。齐声震天,士气高涨,令对面十箭联盟士兵胆寒。大军呼喊三声,余音围绕在城墙上空。突然空中惊雷起,瞬如白昼,雷声惯耳,人马皆惊。随后大雨忽降,又空中乌云裹月,煞是一副鏖战之夜的景象。

大雨过境,一瞬就浇灭了城中被投石机火石点燃的无数大火,战场过雨而清,只有士兵的星散火把没有被浇灭。

“天助我女王!”红古将军大呼,如此及时雨必然速来速去,却来得及时,只能用天数来解释了。士气高涨,斗志高昂,对面的大军则正相反。

“战争的味道!痛快!——随我冲锋!”

红古将军一马当先,出城退敌的三千布谷德军山呼潮涌,对着攻城的十箭联盟发起了反冲锋。黑暗的大地上,红色的散星向着同样红色的浩瀚银河涌去。

那原本应该融入更大的一方,从此消失。正如石子丢入江河。

但人不是星辰,十箭联盟的士兵为攻城列阵,器械在前,被阻挡去路后阵列渐乱,又因及时雨而士气涣散。见布谷德军竟然脱离城下,迎面杀来,大军便乱了阵脚,互相踩踏,乱作一团。

小小的星尘,竟把银河冲的七零八落。

城中大火被浇灭,军民慌乱便减轻了很多。

白狼将军策马冲向李府,在大门前下了马将马绳递给佣人,便进了大门,结果就在正堂前的院子里被御前侍卫拦了下来。

“城外在激战!乱作一团,为何要开城门!我要见女王!”白狼将军怒道,侍卫们却还是不让他继续走。

卓娜提亚女王自从来了单宁府,便一头扎进被废置的李府不肯出来。据说是在府内朝尚阁内呆着不肯出来,传令也是代人传话。单宁府本地的仆人都称如此不妥当,因为朝尚阁乃不祥之地,当年李家被满门抄斩,朝尚阁的越制就是罪状之一。卓娜提亚却无视了这些声音。

若是到远点的街坊,还能看到李府的朝尚阁。到了夜里朝尚阁的顶层单亮,也看得到一女子婉身而坐的影子。也就只有靠这个,大家才能确认卓娜提亚还在那里。

白狼将军虽然心切,但也畏卓娜提亚,虽然莽撞,但也知道擅闯李宅内部到朝尚阁,应当会惹怒卓娜提亚。惹怒卓娜提亚之人,从未有过好下场。

他见侍卫还是死拦着自己,也只能作罢,出了大门从佣人手里接过坐骑,准备回阵前去了。却在街上听到城墙那里的嘈杂越来越响,仿佛是发生了什么。便策马疾驰而去。

红古将军越战越勇,杀进了十箭联盟的中军。若是再努力些,将这军队整个击溃也非不可能。

但应该是不可能了。

只见安族旗起,无数精锐的骑兵出现在溃败的军队当中。如件坚石一般难以被溃败的士兵撼动。

安慕手持十字枪,策马从中军带兵杀出,正如恶鬼跳出炼狱一般。

十字枪一挥,随着疾驰便有数个布谷德兵被刺下马。她单手一挥十字枪,枪尖环身如圆月,四面九尺竟无人敢近。

黑暗当中,安族军队已经如刀尖一般冲进了布谷德军内部,那些人周围的士兵便纷纷如风摧枯叶般纷纷落马。黑暗当中,虽然看不见鲜血的绽放,但势不可挡的猛将依然是面对面。

红古将军迎面讨之,一□□去被安慕从马背侧身躲过。再调转马头时十字枪已至眼前不到一寸。

如掣电一般,枪尖一闪而过。

大雨停了,乌云过境,天空放晴,银河伴月皆出。

红古将军立于马背,只是看着安慕收回十字枪。三个枪头中只有侧面的枪头上沾了血而已。

“终于……我也不能侍奉女王了吗。”红古将军喃喃说道,胸前的护心镜断裂而落。遂鲜血从头顶而出,从鼻梁一线红至脖颈,整个人跌落马背。

“随我进城,斩下卓娜提亚的人头!”安慕举枪高呼,一马当先冲向了门户大开的单宁府。

城墙上的守军见大军来袭,纷纷开始扔石放箭。却因为城门大开,也是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眼看着赤红的星点从城外涌入城内,刀剑喊杀声四起,布谷德军开始退入城坊。十箭联盟步步紧逼,眼见主力便都已经从城门进城,一部分人上城墙,大部分则继续深入单宁府。

“伏兵!”

城墙、堡垒内突然出现了无数身披甲胄的布谷德精军,令十箭联盟反应不及,转眼间就被布谷德精兵赶下了城墙。顿时箭如雨下,刀声四溢,城门旁的布谷德军成了多数。深入城坊的十箭联盟军队刚听到后方的异动,意识到后方中了埋伏时就为时已晚。布谷德亲军紧紧关上了城门,又从城垛浇下准备多时的铁水,将城门紧紧封住。如此一来,安慕的军队便被切断了后路,堵在了这单宁府城中。

“众人莫慌!”安慕听到报告后,举起十字枪喊道。“向死而生,求死者生。拿下李府,斩下卓娜提亚首级,杀出血路!”

楼台、坊墙上纷纷出现了布谷德弓箭手,开始了狩猎一般对十箭联盟军队的屠戮。他们却视如无物,沿着主道朝着李府杀去。无数同僚中箭倒地,他们便纵马踏着尸体继续驰骋。

“挡住他们!保护女王府邸!”

布谷德士兵们高呼,拦路的守军却无法将让这支军队哪怕缓下马蹄,弓箭手们朝着安慕不断射箭,却十字枪不断打落。军队人数越来越少,却奔驰的越来越快,眼看着将接近李府的大门。

“列阵!”

布谷德步兵们摆起了枪盾阵,似乎是在单宁府得到了吕军的训练与帮助。十五尺的长戟与大铜盾组成的阵列横在了李府大门前不远处。后排的弓箭手们一齐放箭,黑雨迎面而落又击杀不少骑兵。他们丝毫不停下马蹄,就在接近的一瞬间安慕一拉马头,连人带马跃起跳入了阵中,后面无数骑兵则被戳死在了长戟上。安慕一斜身躲过门框,纵马冲入了李府大门,后面的守军想要追讨却被后续而来的十箭联盟军队死死拖住,还是让她冲入了庭院。

突然一箭中了安慕的马脖,坐骑嘶鸣一声,顿时人仰马翻。安慕一个跟头还是站了起来。然后才看到不远处,马背上手持弓箭的白狼将军。

“你这家伙,骑的倒是挺快。叫我从城门一路好追”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小小蟹将,有何贵干?”安慕突然笑了,白狼将军却没有被激怒。

“你能打败红古将军,可不代表能过我这关。”他取出双弯刀,纵身下马。“如此一来就公平了。”

安慕却还是一笑。

“只是死在马背还是地上的区别。”

“讨打!”

他纵身一冲,一瞬至安慕眼前,双刀砍到了十字枪的左右枪头上,顿时火花并发,鸣声刺耳。

白狼将军连续劈砍,左右横落,却纷纷被十字枪挡住,他虽然不断地积极进攻,却没能让安慕后退一步。安慕攻击,则被他闪过。

安慕是个强者,但再强的人也无法斩落够不到的东西。例如远在天上的雄鹰,例如以两把弯刀作为翅膀的雄鹰。

“再来!”白狼将军躲过了安慕好几次几乎快到看不见的攻击,还是双持弯刀,如此挑衅道。安慕稍微有些惊讶,因为她似乎是第一次在比拼中输掉了速度。

“有意思。”安慕脸上露出了许些兴奋的神色,将十字枪一扔,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细剑。

白狼将军一愣,他眼里十字枪是比细剑更强的兵器,至少一寸长一寸强,长兵才是真正有威胁的存在。她却把长兵一扔,换了细剑,难道是看不起自己?

白狼将军练双刀而非长兵,就是因为父亲死在了长兵之下。

他从小只想证明一件事,只要够强,兵器便不是绝对。

如此想着,用一双弯刀斩杀了多少用长兵的敌手?恐怕都记不清楚了。

就连眼前这个敌人,长兵出神入化,也是理想中的对手,但是为什么要扔掉长兵呢?为什么要变成和自己一样的短兵者?

轻蔑?侮辱?就和自己下马一样吗?

“你想…你想侮辱我白狼吗!”

如此怒吼道,却发现安慕不在那里了。

那里只有飞起的尘土。

而安慕近在眼前。

安慕在攻击的一瞬间,仿佛堕入了永恒当中,那就是战斗的快意。只有那一瞬间,斩下,刺下,撒放弓弦的瞬间,能够感受到战斗的愉悦。白狼将军,你确实很强,用两把弯刀挑战了无数强者;如蜻蜓一般躲过攻击;如鹰一般迅猛捕食;如狼一样紧盯机会。只要够不到,千里之外和近在眼前就没有区别,你的想法是对的。在这个纷乱的时代,有着自己的信念与坚持,实际上不用怀疑,那便是你自己的武道。

安慕心中坚信,武道所通向的结局应当是湮灭。对自己的证明最好的方法就是毁灭。只有那样才是完美,才是对战士而言战死沙场的最好结果。

白狼将军跳步后退,却感觉到了一股与以往受伤不一样的灼热。如此的灼热却又转瞬即逝,就像是用烧红的铁丝粘着皮肤,却又立刻离开一样。

从肩膀到腹部,一个巨大的伤口出现了。为什么?为什么伤口会越过甲胄?难道那个细剑是妖术做出来的不成?白狼将军的想法还未结束,第二剑便落下了。

半月一般的轨迹,从举过头顶落到脚下又升起来。白狼将军只觉得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

好烫,为什么会如此?

白狼将军这才感觉到了鲜血涌出,从甲胄与靴子上细小的划口,鲜血喷涌而出。

在毡房旁,在沙场上,年幼的白狼问受伤的父亲:“既然长兵更有优势,为什么不用长兵?”

父亲收起了两个弯刀,非常鄙夷的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什么很没水平的话。

“没有短兵就不能赢的道理”

“那么只用短兵,也是可以常胜的吗?”

“只要够强,兵器便不是绝对。”

那是什么时候呢?很想知道它在人生中的次序,但如今怎么想却都想不起来了。

他口吐鲜血,双刀落地,跪在那里已经直不起身子。两把刀败给了一把剑,连长兵都能击败的自己,竟然完全不是一把细剑的对手。

原来是如此啊。原来自己追求的东西,是这样的道理。

虽然被斩了,却为寻求到了久违的道理而感到愉悦和满足。只要够强,只要够强——真正明白了这一点的自己,又变强了。

但鹰的翅膀,已经被斩下了。

白狼将军明白了,几乎是大彻大悟。鲜血不光从胸前涌出,也从背后涌出。那是难以想象的巨大伤口。大地越来越近,天地仿佛都倒错了。

奇怪了,黑夜也从未如此之黑。

安慕收起了剑,转身朝着朝尚阁而去。祠堂,花园,东西宅,长亭,如此接连而去,斩杀、收拾着任何挡在路上的御前侍卫。安慕仿佛无人能挡,转眼就已经来到了朝尚阁的楼下。那里还有两匹战马,似乎是有人捷足先登。但只要卓娜提亚没有逃出去,她就是瓮中之鳖。

“她就在这里,是吗?”

问着一个被掐着脖颈的年轻侍卫,他浑身是伤,只是痛苦地点点头。安慕用细剑给了他解脱,然后就冲进了朝尚阁内。身后的喧杂喊杀声越来越响,只要她的军队还在门口拖住布谷德人,他们就来不及组织力量阻止安慕。她越发的欣喜起来,这一切实在是太顺利了。

“卓娜提亚!”

她一脚踹开了门,举起了自己的细剑。

“我来杀你了!”

话音刚落,她的表情却僵住了。

***********************

当城外的大战开始时,我也只是在刺客们的帮助下来到了李府。朝尚阁就在眼前,儿时关于这楼台的记忆也清晰了起来。

刺客们安置起了攀绳,我也趁着这个空隙与她说起了话。

“你确定城不会破吗?”太阳落山,火流星一般的飞石开始落到城内,虽然还远没法威胁到李府所在的地带。

“她敢开着城门,那外面的军队进来就会输,不进来也是输。”虽然城门大开,我们却不是从城门进来,而是从城墙躲躲藏藏攀爬进来的。

“你倒是比我还有自信。”对她如此说道,我就被刺客们拉到了绳子上。他们将绳子绑在了我的肩膀上,告诫我不要太用力小心腹部的伤口开裂,然后拉着绳子将我送了上去。

朝尚阁的顶层,仅有一层灯火通明。刺客们选了非常好的一个位置,让那些在楼阁屋顶的布谷德士兵们也注意不到我攀上了朝尚阁。

推窗而入后,我愣在了那过道里。虽然我知道不远处拐角应该就有御前侍卫,但还是不自觉地愣在了那里。小时候在朝尚阁和哥哥们在一起的记忆浮现了出来,自那之后这是第一次再一次回到了我自己原来的家里。虽然上次被二哥送回单宁府也是待了一阵子,却完全没能够接近被霸占的李府。

卓娜提亚把李府选做自己的住处,或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为了让我来找她,找得到她。

漫步过了回廊,窗外看得到单宁府城坊陷入战火的模样。上一次见到单宁府如此狼烟滚滚,也是被博德人掳走的那一回。那时觉得战场是地狱一般可怕的地方,就连自己熟悉的家乡也会变成如此。多少年后,物是人非,面对硝烟弥漫,我却已经是习惯甚至麻木了。

这十多年,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大多数却都是苦难,事实也总是一次又一次令我失望。沦落为奴好不容易找到关心自己的人,却被她硬推出了毡房告诉我“自由了”。好不容易与二哥重聚,却得知了家里人都被处斩已久的消息。自那之后凭着自己的意志去见她,却意外的分开,之后又沦落为奴,重获自由后天下大变。不断追寻着她的脚步,路上不断有人倒下,掉队。我从单宁府到草原,从草原又回到单宁府,认识的人中死去的怕是已经多过了活着的,如此一想甚至不会有再多的感慨,只是麻木了而已。

我将你视为活下去的希望,至少支撑着我能够继续接受满是苦难的世界吧。否则的话,我真的自己都不知道,继续活着还有什么用了。

她们告诉我,卓娜提亚就在这书阁里。门半掩,灯火透过窗纸莹莹而亮,仿佛城外的战火都不存在一般。就在我上前准备推门时,一阵凄厉的动静盖过整栋房子。

外面下起了急雨。

推门而入,那人就坐在书桌旁,那一身白衣不是穿着,甚至可以说是挂着。手中捧着一本书,书桌上又凌乱的摆着几本,就这灯笼橙黄的光而看。

她抬起了头,还是那熟悉的面孔。却憔悴了不少,仿佛我这里是两年半,她哪里过了七年一样。

这时我才注意到,为什么一切都那么奇怪,因为她在那里依旧一袭白衣,却白的过分了。正如说布谷德的可罕自诩白鹰一样,仿佛真化身成了白鹰一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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