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鬼屋02（1/2）
茅开心被找到的时候, 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可能是刚放过水的原因，倒是没有吓尿，可双目无神, 面露惊惶, 对走进的警员毫无反应, 只是看着前方空无一物之处, 捂着肚子喃喃道：“我是男的, 我不能生……”
（删除）如果把他换成个清秀的蓝孩子, 倒是很像某种特殊的本子。（/删除）
不, 也不是空无一物。
带队刑警李弘看着地上的……垃圾？应该是垃圾吧, 从中分辨出棉花、假发、衬衫、面具等等，满头雾水。
怎么看也不像鬼屋的正常布置。
这个疑问在见到被拯救的群众江清时得到了解答。
先前时间紧急, 又是在光线昏暗的鬼屋内, 李弘没有看太清楚, 而此时，明媚的阳光下, 青年的脸庞再清晰不过, 和中元节那晚引起轰动的直播里的某人一模一样。
李弘并不掩饰自己的好奇：“灵媒江清？”茅开心这次真的不走运, 跑个路踢到铁板。
先歹徒一步被找到，扮演着无辜群众角色的江清神色自若, 平静道：“那是特效。”
这正是网络上的风向。
和某论坛帖预测的一样，向奇思中元节的直播还好端端挂在网站，带节奏的“大师”们已成功让大部分人相信视频里的灵异现象是用科学力量做出来的，结果就和以前一样, 信的信，不信的不信。
或许是维`稳需要吧。
即使在公安队伍中，也不是所有警察都知晓特殊调查处的。
李弘属于不知道的那种。
正因如此，作为刑警的敏锐让他能够察觉到江清身上有不小的问题，却又推测不出具体有什么问题——别说具体，大概轮廓都摸不清。
难道真的是灵媒的原因？
这个职业不是虚（骗）构（人）的吗。
在李弘想出一个让江清无法辩驳的问题前，江清已经给所有意外找好了理由：“我坦白，我有一段时间没牵住小哈，如果造成任何损失的话，我会负责赔偿。”
“嗷呜！”聂哈不失时机地彰显存在感。
“……”李弘无奈脸。话都被你们说完了。李弘看着哈士奇那张狗脸，居然觉得江清的话很有道理，也是醉了。
到底不能强留被卷入的路人，得到一番慰问的江清很快牵着狗离开，李弘望着一人一狗的背影，不解喃喃：“你说，茅开心这样的家伙，在鬼屋里看见了什么吓成这样？”
身旁的警员斟酌着道：“可能他就是胆子比较小？不怕人怕鬼的那种。”强行解释。
李弘沉吟道：“那么在知道自己刚刚跟杀人犯擦肩而过，差点成为人质或者更惨烈的刀下亡魂后，还能继续玩的游客呢？”
手底的警员思考着道：“我听说养二哈久了的，都处变不惊……”
李弘：“……”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处变不惊的江清带着狗砸又玩了会儿，在饭点前离开了游乐场。
丝毫不担心露馅。
反正遇到问题还有杨警官兜底，自己现在可是帮他养着表弟呢。
杨恬：？？？
*
芳草园。
似乎事情都集中在一天了，吃过田螺姑娘精心烹调的午饭，例行夸奖一番后，向奇思上门了。
这次同样没有空手。
将樱花布丁礼包放下，向奇思闻到空气中还未散去的香味，内心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表面却不怎么敢显露。
那是种很隐晦的感觉。
明明知道江清不是那么高冷不好说话的人，可哪怕做了再多心理建设，想要没脸没皮打哈哈强行蹭饭，但在面对本人时，完全不敢造次。
许是神明的威严。
即使不言不动，收敛气息，直觉敏锐的人，仍能下意识趋利避害。
当然，向奇思察觉不了本质。
对于自己这种心虚的感觉，向奇思理解为少付了江清出场费后的良心刺痛，中元节那晚的打赏是这几年之最，而这其中大部分无疑要归功于江清，但直接给分成的话又很不对劲。
只能靠无价的友情来弥补了。
向奇思自认能够扮演好朋友的角色。
江清直白问：“什么事？”
知道对方不喜欢拖拖拉拉拐弯抹角，向奇思开门见山，一口气道：“我想跟你合作开网店卖符。”
这是向奇思深思熟虑后的出路之一。
为什么说出路呢？
很简单，他失业了。
不管网络的风向如何，向奇思已经知道鬼怪是真实存在的，既然如此，灵异直播他是不敢再做的。
就如同抱着江清小腿哭诉的那样，向奇思上有一位老母亲（父病故），下有两位在年龄可以当他儿子的弟弟——老母亲二胎生了双胞胎，赚钱养家压力颇大，尽管现在存款不少，可想想未来，就觉得还是需要工作的。
做什么呢？
给别人打工这条首先被划掉，上班族赚的实在太少，他也没有什么相应的技能，而自己弄的话……有什么优势？
认真思考后，向奇思发现，自己的优势很明显，那就是有大批粉丝。
粉丝们多分布在猫熊网站和微博上，Q群也有好几个，贴吧没经营过可以忽略，那么难道要吃广告商提成？
竭泽而渔。
没有新内容的话，现在的粉丝很快就会走的。
为了不高唱一曲凉凉，向奇思自觉还得在灵异方面下功夫，写就免了，免得语文老师找上门来，倒是开网店，可算是一个妙招。
如果只是卖平安符之类徒有其型的山寨品当然不行，但楼下的楼下不是有位大佬么？
必须承认，即使过了这么多天，江清那句“10万一张”仍在向奇思脑海里回荡。
“你想怎么卖？”江清坐在单人沙发里，脱了鞋，双脚塞在狗子软绵绵的肚子下方，这般问道。
“先卖些基础的常用的便宜的受欢迎的，比如说平安符桃花符之类的，再要放个镇店之宝在那里，没人买得起但一看就很厉害的。”向奇思说得很流畅：“生产和定价你来，其他我做，只要东西是真的，价钱也合理，有鬼节的直播铺垫，以我的粉丝量，很快就能打开销路。”
江清托着腮道：“没有便宜的。”
向奇思：“啊？”
江清放慢语速，道：“我出手，最次10万一张。”
向奇思：“……”
空气突然安静。
被神壕之气震成内伤的向奇思好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样会不会太贵了？”
“我不缺钱。”江清声明道：“而且不贵。”
向奇思忍不住默默吐槽：能请得起你的都是真正的有钱人吧——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住别墅？
“一个人住太大了。”江清漫不经心道：“何况没人送我别墅。”
“……！！！”
这是刚刚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吐槽说出口惊了一下，又被江清的发言再次惊了一下的某人。
芳草园1楼两室一厅南向带院子……价钱怎么也要400多万吧？
凝视着江清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向奇思挣扎道：“送你别墅的那位——是因为你帮他解决了灵异问题？”说不定是为了追人呢？
江清：“嗯。”
向奇思：“……”
好的，知道了，谢谢。
前主播流下了贫穷的泪水。
同时看到了铺满黄金的康庄大道。
“定价你说了算。”向奇思咬咬牙，下定决心道：“我们走高端路线。”物以稀为贵嘛，何况……谁的命不值钱呢？
“随便你。”江清笑着道，“国家好像不赞成宣扬封建迷信，如果你的店能不被封，我们就合作吧。”
向奇思：“……”对哦这里还有个坑！
踌躇满志的前主播很快变成垂头丧气的前主播，告辞离去。江清的日子，又恢复了安宁。
这周接下来的几天，江清保持着良好的宅，田螺姑娘的手艺相当不错，让他连出门拿外卖的活动都省略了。
好在神明是不会发胖的。
如果说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烦恼，无疑是形似精分的二哈。
正要啃骨头棒，突然停住；正要抬腿撒尿，突然停住；正要舔某处的毛，突然停住。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在第N次看到小哈在院子里刨土到一半，趴下陷入沉思，没注意整个头杵进刨出的坑里后，江清不得不关掉饲养哈士奇攻略贴，承认了事实：他可能不适合养这种狗。
麻烦的是，看医生也不行。
宠物医院的医生学习的是对普通狗的治疗，而小哈从本质上来说和普通的狗几乎完全不一样——狗和狗妖都可以算两种生物了，这种情况落在医生手上，江清很怀疑对方会诊断出什么来。
要是把疫苗都打一遍，没病弄成有病怎么办？
江清在经过慎重的思考过后，决定联系一个资深哈士奇铲屎官，聂浪的助理——羊群。
在那个某人交待了生平的下午，聂浪也说到这个助理。
作为一个诚实勤恳的年轻小伙，羊群是个很认真的人，觉得干多少事拿多少钱是天地至理，但很显然，全方位老妈子经纪人梁涛和自理能力超强的聂浪的组合，让他无法发挥。
相当于啥都没干就拿了工资。
放在别人身上求之不得，可羊群浑身难受。
于是，在收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羊群提出想要承担更多的工作。
聂浪沉吟两秒，机智地表示家里的二哈（艾格）正需要人照顾，辞退了保姆，让羊群上岗了。
这就是横山影城找不到聂浪助理的原因。
在用聂浪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给羊群，各种举例说服沟通一番后，江清带着小哈出门了。
目的地是郊区的爱琴湾别墅小区，聂妈妈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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