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卺(1/2)
明明心中有很多愿想,有重获新生后的很多期盼,可沈绣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独独就许了这个愿。
可那一瞬之间,她唯一想到的愿想,就是这个。
愿慕锦堂五年后不死,她想要他活下去。
这世上有很多时期是说不清的,许这一个愿,沈绣珠也说不清。
她虽未成过婚,但她听闻过成婚需要做些什么,可她从未听说过大婚当夜会需要发三支箭许三个愿这么样一件事情的。
是他从哪儿学来的么?
沈绣珠端坐在床沿上,低着头抿着唇,疑惑并着好奇心,却不敢问一句,更不敢抬头瞧这红烛照得明亮的屋子一眼。
因为此时这屋里不是只有她自己,还有一个慕锦堂。
让沈绣珠由不住害怕的冷冰冰的慕锦堂。
沈绣珠本还觉得身上层层虹裳捂得身子闷热得慌,可自方才在喜堂上对上慕锦堂的眼睛后,她身上那闷热的感觉便消散得无影无踪,相反,她竟觉得有些凉意。
她手心里更是薄薄的冷汗不断,任她怎么用锦帕捂都捂不掉。
这与沈绣珠所知晓的成婚完全不一样,不仅说媒至下聘再至迎亲的时日短得闻所未闻,就连她入了镇西王府后所遇着的事情也都是从未听说过的。
盖头是在喜堂上揭的,发三箭许三愿是不曾有过的,这会儿是他与她一同回屋的,一点没有给她独自于房中等待于心里做好些准备的时间。
沈绣珠本就忐忑不安,这会儿完全就是不知所措,以致她是如何接过慕锦堂递给她的合卺酒又是如何与他交臂饮下的,她都不知晓。
“咳咳咳——”昂头将瓠瓜里的酒水喝下时,不过才将酒水将将咽下喉咙而已,沈绣珠便猛然咳嗽起来,险些将才饮下的酒水给喷出来。
但一想到这是合卺酒,是万万不能吐出来的,沈绣珠便只能将嘴里的酒给用力咽了下去。
好辣好辣!这是这个合卺酒给沈绣珠的唯一感觉。
不是说合卺酒不会辛辣而是带着甜味的米酿酒么?可这酒怎么这么辛辣,这分明就是烈酒!
就在沈绣珠被这合卺烈酒辣得喉咙发烫咳嗽不止时,有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来,她已然被辣得懵了,想也不想便接过杯盏来,倾入了嘴里。
凉水,正合她意。
不过,这会儿能给她递水的,除了那个冷冰冰的镇西王,还能有别人吗?
这么一想,沈绣珠这一口水含在嘴里连吞都不敢吞,只见她战战兢兢地慢慢抬起头……
“噗——”在对上慕锦堂目光的一瞬间,沈绣珠终是没能控好自己的嘴,竟是将嘴里那口凉水给……喷了出来!
正正好喷在慕锦堂的胸前!
沈绣珠被自己给吓懵了。
慕锦堂一动不动,双目一瞬不瞬,似乎也被沈绣珠喷的这一口水给惊住了似的。
下一瞬,沈绣珠先回过神来,慌不迭地拿着锦帕就朝慕锦堂的胸前衣衫擦去,频频赔礼道:“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我,我不是故意的!”
沈绣珠慌得声音都带了些颤抖,她害怕得仿佛都快哭了。
她怎么能做这么蠢的事情!?要是惹怒了这么可怕的他怎么办?会不会像一拳打死熊那样一拳打死她?
不,他肯定是生气了,违背父命却娶回来个这般蠢的女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沈绣珠更慌更害怕了,害怕得手一直在抖,险些连锦帕都拿不住。
慕锦堂什么都未说,只是沉默着站起了身,惊得沈绣珠紧跟着跳了起来,手足无措。
他是不是该责罚她了?
但慕锦堂的反应却是完全出乎沈绣珠的意料。
他既不打她也不骂她,甚至一句斥责都没有,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将身上那湿了水的外袍及中衣一并脱下了下来。
慕锦堂行伍出身,臂膀宽阔,胸膛精实,腰身窄健,麦色的肌肤此时在烛火的映照下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铜铸一般,尤其那八块结实的腹肌,若非长年拼练的人是绝不会有的。
沈绣珠本听闻镇西王爷慕锦堂虎背熊腰五大三粗连鬓虬髯,今日一见方知晓传闻皆为虚言,她瞧见的镇西王除了肤色不像京中各家公子那般白净之外,身段倒是与他们没有什么差别,却未想他果真与那些公子是不一样的。
她根本想不到他的衣衫下竟是这样的一身精肉!
沈绣珠看得目瞪口呆。
他这样的一身精肉简直就像是刀枪不入似的,能一拳就打死一头熊好像真的不足为奇。
沈绣珠完全不知道自己看慕锦堂的身子看得两眼直愣愣的,直到慕锦堂伸过手来拿过她尤自抓在手里的杯盏。
“对不住!王爷你责罚我吧!”沈绣珠这才赶忙低下头来,面红耳赤。
她,她怎么能这么不知羞耻,竟敢这般直勾勾地盯着男人的身子看!
但这也不能全怪她,也怪他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她面前把衣裳脱了!
沈绣珠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练成的冷静在冷冰冰的慕锦堂面前完全就是不堪一击。
慕锦堂的话很少,哪怕是他说话了,他的话也会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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