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2)
温七... ...不是特别想收。
但此刻温七已经被四周若有若无的目光打量着了,要是拒绝,只怕会被这些目光凌迟。
温七不喜这般引人注目,更不想自己被人记住,只好福了福身,接过了君晨送给她的猫脸面具。
面具很轻,边角打磨得也很圆润,通体上了白色的漆,眼眶镂空的边缘涂了和穗子一样的紫色,额心位置画了红色的花钿。
用色鲜艳,有种说不出妖冶。
温七低头看着面具,君晨也没有缠着温七,而是转向浮罗公主,问她要去哪里。
浮罗公主就像每一个围观了浪漫场景后有些八卦又有些兴奋的姑娘一样,笑靥如花:“温阳去了那边,我和七姑娘过去看看。”
“那边人多,我和你们一块过去吧?”君晨说。
一边的顾谨言也附和道:“是啊,这么多人,可别出什么意外。”
浮罗公主也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转头去问温七:“可以吗?”
温七看了看四周越来越拥挤的人群,点了点头。
浮罗公主笑着对君晨和顾谨言道:“那就麻烦九哥和顾公子了。”
一行人走在丫鬟护卫之中,只是兑换彩头的地方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才靠近一些,就被突然发生的冲撞给挤散了。
“姑娘!姑娘你在哪!”
温七能听到煮雨惊慌的呼喊声,可她装着哑巴,也没办法开口回应,只能一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一边随着人群的拥挤,不受控制地往外走。
就这么跟着走了一会儿,温七慢慢远离了他们原先要去的地方,人也稍微少了些,温七这才有机会走到边上,钻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子里躲着。
逛花灯真是个辛苦活——温七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温七所在的小巷子另一头似乎也是很热闹的街道,能看到许多人围在街边,一辆辆装饰花朵薄纱,挂着各色灯笼的花车从街上缓缓行过。
花车有大有小,形状各异,还有足足两人高的巨大莲花模样的花车,上面或站或坐或侧躺着衣着暴露脸戴轻纱的姑娘,她们招着手跳着舞,姿态妍丽。
温七看了一眼就猜出了隔壁街是什么地方,便打算收回视线,可就在她转过头的瞬间,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温七又猛地把头转了回去,甚至朝着巷子另一边的出口走了几步。
只见莲花花车最高的位置上,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慵懒地倚靠在斜榻上。轻薄的衣裳隐约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被面纱遮住的半张脸上一双明眸浓妆勾勒,虽被掩饰得很巧妙,距离也远,可依旧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温七慢慢走到了巷子口,眼睛盯着那个女子,正准备踏出巷子,就被人从后面隔着衣袖拉住了手腕。
身后的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手掌心覆上她的眼睛,并对她轻声说道:“别乱看。”
温七挣开了那两只手,指着远去的莲花车问身后的君晨:“你知道那是谁吗?”
君晨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说:“不知道,没见过,不认识。”
他,从不,去,那种地方!
君晨觉得自己有必要申明这点。
因为温七问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了,就好像他就应该知道一样。
温七有些意外。
君晨不知道吗?
能在京城有名的花柳巷内游花车的,必然是那几家有资历的青楼,而能在花车上占据重要位置的青楼女子,也必然是花魁头牌。
君晨年纪轻轻又位高权重,他没来过这种地方,温七反而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君晨给她的印象,是有些随便的。
随随便便就闯了她的闺房,随随便便就对浮罗公主说想娶她。
温七也从来没自恋到觉得,对方仅仅只是对自己这样。
君晨要是知道温七是怎么想的,估计能找人学一曲窦娥冤原地唱给温七听。
温七意外过后也没多大反应,只想着随花车过去,看看那女子是哪家青楼的人,打探一下对方的来历。
可是就像君晨刚刚第一反应是拦住她不让她过去那样,一个姑娘家,踏进这种地方,简直就是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于是她把对方刚刚送给自己的面具扣到了脸上,然后一跃上了屋顶。
君晨也不阻拦温七,只是跟上。
温七目不转睛地盯着莲花车上的女子,君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温七,生怕这位会直接跳下去。
然而也就君晨会因为关心则乱产生这样的错觉。
温七又不傻,她仅仅只是跟着花车在屋顶上走,屋顶之下多的是围观花车的人,温七把他们对花车上那位青楼女子的议论评价收入耳中,很快就弄清楚了那个女子是什么来历。
那个女子名叫闻遥,是百花轩的清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从来都是以轻纱遮面,不曾有人见过她的模样,可就算是这样,也多的是人愿以千金换取于她同处一室谈论诗词乐曲下棋品茶的机会。
温七又不是瞎的,可学不来话本上那套明明是朝夕相对的人,却只用轻纱遮住半张脸就认不出对方来的戏路。
闻遥,温瑶。
难怪她在家里从来都说自己不擅长琴棋书画,原来是怕被人看出她与花柳巷的清倌闻遥是同一个人。
但她怎么敢!
温七突然就想干脆把人杀了算了,什么慢慢磨搓,再磨下去,温家的脸面就不用要了,不止温五的名声要受连累,就连已经出嫁的温三都有可能遭牵连。
要再被有心之人做文章,拿她出来做榜样,说女子懂得太多就是这般下场,要复辟前朝对女子的严苛约束,那京城各家的贵女一人一口都能把他们温家咬死!
温七看着下头对各色目光淡定自若的温瑶,一颗杀心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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