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旧人相遇（1/2）

立后大典各项事宜处理妥当，孙承修本想下朝后直奔回家休息，却迎来从西凉来的“特使”——颜不懂。王上西凉之行并未细说，确实叮嘱过会有魏杜生的人前来，他不敢掉以轻心，忙将人秘密带进宫中。

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身份，便找了内侍的衣服给颜不懂换上。

进到念先殿，段宏栾正奋笔疾书，头也不抬道：“何事？”

“回禀圣上……”瞧见四处的内侍和宫女，后头就没声了。

段宏栾这才抬头，屏退左右，其余人都下去了，跟在孙承修后头的颜不懂才探出头，故作轻松道：“ 陛下，臣依约前来传话。”说着上前呈上魏杜生的陈情信件。

“你来得倒是挺快。”段弘栾走下来拿起那封信件，慢条斯理走到宫灯前，将信点燃，厚厚的信函不一会儿就化成灰烬。

颜不懂有心制止，到底不敢妄动，“魏将军说暂时无法面对属下，臣便提早出发。”

“他难以面对倒在情理之中，若是他早年成婚，儿子该与你一般大，亏得每日同你称兄道弟，如今想来，不堪回首。”段弘栾始终记得西凉的仇，不忘挖苦一番。

孙承修听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多瞧了颜不懂两眼，见那人虽穿着内侍衣服，姿态动作却自带闲适清风，举手投足一副长居山林的隐士做派。

“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承修后头，西凉城便不回也罢。”段弘栾断然不再谈论信中内容，颜不懂自然不会多嘴。

“承修心思缜密，你博学多识，你二人孰高孰低，朕倒想见识一番。现下朕有一件棘手的事情，不知如何处理，尔等若有良策，必定重赏。”段宏栾清清嗓子，对颜不懂道：“朕与章次公小女自幼亲厚，想必你早有耳闻。她多年定居花州，此次因朕大婚前来……”

还未说完，孙承修心中已然明了，王上这是想借机留下伊妹妹，顺便留下那位啊……

“此事臣刚好知道。”颜不懂看他面色纠结，顺势接过话头，冷淡道：“陛下向来疼爱章家小姐，念她不久便至桃李年华，欲为她寻个好人家，不妨将她认作义妹，风流才俊文选武试，少说三月，多则一年，若是章小姐不满意，可重新再选，三年五载，章小姐是走不了的……”

他说话的声调始终未变，孙承修看不出他是否清楚王上的真正目的。不过段宏栾才说了一句，颜不懂已将他的困惑和答案全部点出，且合情合理，孙承修不由得暗暗赞赏。

唯有段宏栾仍是有些踌躇，末了，挥手道：“此事择日再议，伊妹妹的性子怕是一听朕要为她招亲，便跑得远远的。”

“不如让臣先去探探口风？”孙承修自问是最好的人选。

“也好。”

颜不懂重新回到来意上：“将军那边，臣该如何回话。”只有提到魏杜生时，他的脸色才会有些许变化。

“颜卿万事刚好知道，自个琢磨去。”段宏栾将包袱重新抛回去，他含糊的态度并没有激起颜不懂任何波澜，他寡淡的脸挤出一个微笑，弯腰行礼：“臣便据实已告罢。”

二人退下之后，孙承修对颜不懂难免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干脆将颜不懂安顿在自家别院，晚上又担心颜不懂人生地不熟，百无聊赖，便以作乐为名，将人带进了醉香楼。

对于这些安排，颜不懂从不拒绝，全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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