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颜三(1/2)
十三年前,也就是永和贰年,先王方稳定根基,大皇子犯上作乱终遭禁闭,最后自焚于府中。嫡子段宏栾上位,梁家正是如日中天。
那一年,无依无靠的魏杜生在京都当一个小小的城防军,彼时,他还叫做杜生。
杜生秉性刚直,那日巡逻时,他无意中冲撞梁家公子梁策的座驾,与梁策不打不相识,二人时常同游畅饮,梁策常说他平生最爱英雄豪情,甚是仰慕开朝大将军魏辽的风采。
后来,杜生因不愿送礼,常被上司刁难,又不肯梁策出手帮忙,便想辞官回乡,可是城防军军的户籍握在上司手里,未满年月不得退回,丝毫变通不得。
梁策赏识他,不忍心他被埋没,费尽苦心,为他造了个假身份,并写上推荐信函,命他去西凉从军。
此后,二人便再无联系。
他改名魏杜生,拜入当时西凉大将军账下,在连番遭到异族骚扰的西凉边境,勇猛无敌,所向披靡,连连晋升。
可九年前,宁玉宫宫变就像炸|药般投在了京都,梁家无一幸免。
时至今日,魏杜生依然记得,他们在京都城关共饮,相约日后辉煌腾达,携手共筑段氏万年基业的情景。
他没想过那会是最后一面。
一席人已经从情报收集处出来,坐进了魏杜生常住的宅子。
段宏栾和司泽宇坐定,章七立在一旁旁听,魏杜生和颜不懂则跪在堂下回话,未敢起身。
他们自知冒犯在前,一派诚惶诚恐。
尤其是段宏栾在明白方才一切都是在戏弄自己之后,一言未发,脸色冷得不行,连带着周遭的人都感受到一股寒气。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魏杜生开始讲述他的目的。
众人听闻魏杜生与梁家的往事,陷入深思,司泽宇率先道:“即使梁策对你有恩,也无法证明什么。”
司泽宇对当年的事情知之甚少,对于结果先入为主,再者儿时对梁策并无好感,见魏杜生信誓旦旦,由此心里多半是怀疑的。再看段弘栾和章七,虽面色凝重,对魏杜生所言却竟无反驳之意,两人从回来毫无交流,却自然而然流露出一种相通感。
司泽宇自问脑子没有孙承修灵活,可他也不傻,陛下之前的举动,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先王仙去前几日,魏杜生竟收到梁策的书函,其中言明希望魏杜生回京都效命,他们多年未有来往,魏一时不解含义,不久便听闻宫变之事。
说话间,手下已经端来一个密封的木盒,木盒上一枚精巧的锁,开锁后,魏杜生呈上书信道:“陛下请过目。”
书函字里行间流露出意气风发,稍带对魏杜生的挂念,可其中还是有句话却十分引人注目:“余与曹氏此次联手并非本愿,若大功得成,杜兄当以我为荣,届时你我同聚京都,俯瞰万物,一醉方休……”
段弘栾桥瞧完,顺手递给身边的章七,章七以为他是要自己传给司泽宇,正要伸手递出去,却被段弘栾抢先一步拦住,低声道:“你先看。”章七怔愣片刻,才打开来草草扫过便交于司泽宇。
而后转过头来对魏杜生道:“除了这封书函,可还有其他疑点?”面上已有缓和之色。
见段弘栾并未动怒,魏杜生底气更足,回道:“臣并不是毫无道理地袒护,此九年间,臣一心寻找证据,几寻无果,是以未敢上奏。苍天开眼,五年前,我找到了曾经在十六世子身边伺候的姑娘,叫小玉,据她所说,那天晚上,曹浪带着十六世子上过醉仙台,她也是趁那时候与情郎私奔的……”他顿了顿,道:“后来她遭到连番追杀,情郎身死,她双手尽废,侥幸活命,隐姓埋名流浪到西凉,这才被我军中人发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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