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珍重（1/2）

早市的各种香气混杂着向车厢飘来，粥面馒头摊子的吆喝声不绝如缕，马车从中穿过，行驶地飞快，声音和香气渐行渐远，章七完全被段宏栾的话镇住，脑子发懵，面对段宏栾殷切的眼神，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属下愿一直为王上尽忠。”

段宏栾闪过一丝失望，愤愤道：“少装糊涂，朕问你，在藏金楼地底，你对朕说的那些话还算数吗？”

这倒是把章七难住，他说过什么是一丁点都想不起来，濒临失去意识时说的话，怕不是什么好话，可要是问王上，他还真开不了口，心中茫然的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属下一时胡言乱语，若是触怒王上的话，还请王上赎罪。”

听完这话，段宏栾的脸色反而更差，他终于放开章七的脸，周遭冷到渗人，死死盯住章七的眼睛，一副不要惹我的样子，压着声音道：“胡言乱语？”

章七一头雾水，到底自己说了什么，才让王上到现在还会来质问自己，他生怕激怒对方，笃定道：“是胡言乱语，王上千万不要当真……”

“这可是你说的！”段宏栾轻哼一声，赌气似的转过头去，不再看章七。

章七发现，尽管这些年他都没有与王上见面，却总是能敏锐地捕捉到对方的微妙情绪变化，比如现在，段宏栾正在压抑着要爆发的情绪，压低声音表示他在极尽耐心。

“别的话做不得真，可属下的尽忠二字，却是认真的。”章七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得好言好语。

从侧面望去，段宏栾眼里本来的光瞬间熄灭，垂下头丧气道：“好，很好……”沉默半晌，最后终于丢下一句：“你不要后悔！”

两人对坐与马车中，都没有说话，章七几次想要打破沉默，一看见段宏栾的脸色就作罢。

马车终于停下，车夫招呼二人下来，嘱咐道：“方才下起小雨，眼下只有一把伞，将就着用，我就在这等候。”车夫是段宏栾随便雇来的小厮，不知道二人身份，也倒是会察言观色，看出二人地位，径直将伞递给章七。

章七接过纸伞，默默撑起，稍稍走在段宏栾身后。

微雨微风，出门踏青的好时节，章七被吹得一个激灵，这才意识到他们到了燕尾湖，许是有雨，湖边并未有人。沿着湖边向前，二人并肩而行，绕着湖走过大半，段宏栾才开口道：“和伊妹妹通信时，朕经常问起你，所以，那时候朕接到你的来信时，颇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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