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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无名宫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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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方停,泥土绞着草木散发出难掩的腥气。

风吹起汉子的粗布衣衫,健壮的身影在田间不断劳作着。一清俊少年立于树后,静静地望着前方。不多时,田后走来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妇人,手里提着简陋的食盒,面容衰老却不掩祥和。那汉子随意卷起衣衫擦去面庞上的汗,含糊道:“娘,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老妇人面带愁容:“是吗?娘心里想着你还在外边干活,何时会累何时会饿都不知道,便不自觉地早些出门了。”

汉子憨憨地接过食盒,嘴里只晓得说一些“娘你辛苦了”之类的的蠢话。

母子二人站在田埂上说着体己话,树后的陆潇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赵志方,尚未娶亲,家中惟有一五旬老母。一家五代人在这里住了百余年,赵老太太挂念亡夫,身体也不好,坚决不愿搬离城南。曹青云口口声声要人家的地,却连安身之处都不愿给母子俩找一个。赵志方一个孝字悬在头顶,曹青云府里的人来一回就被他赶跑一回。他到底是没有张狂到罔顾王法的地步,和赵家母子僵持了半月余,找到了陆潇头上。

赵家的境况在陆潇脑袋里过了无数遍,今日已是他第三回观察这对母子。家境贫寒,母子相依为命,就是找出一万个理由让他们搬离故居,陆潇也过不了心里的一关。

自越江楼一宴之后,曹青云明里暗里对着陆潇使了多少巧劲,他可以一次两次不接茬,却躲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

户部新晋一位主事,同僚之间摆酒宴饮本是常事,往常遇上这样的邀请,陆潇都是循着当日心情决定去或不去。曹氏子之事烦了他半月余,陆潇便寻了个家中兄长身体不适的缘由给拒了。平日里矫情不过尔尔的同僚却纷纷言语相劝,陆潇心里一个激灵,应道必当准时赴约。

下朝时,宁府的马车横在宫墙外。

陆潇放慢步伐,不动声色靠近那架装饰齐全的马车。宁淮身边陪着的小棠是个眼头活络的,跟着就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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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夫人和宁贵妃这对姑嫂仍在谈笑,规整坐在一旁的宁淮睁着圆圆的眼睛望向他该唤作姑姑的人,打了半刻钟的腹稿尚未出口,便听见宁贵妃温声说道:“二郎若是乏了,便出去走走罢。”

宁贵妃算不得年轻了,宁淮离得近些甚至能瞧见她眼边的纹路,但这纹路却不曾影响她的容貌,更像是岁月的馈赠。

宁淮应声,领着贴身小厮行了个礼便退出门去。

宫内无人不识宁家二郎,一路上自是畅通无阻。待到了御花园处,宁淮忽地转了方向,小厮自是规规矩矩低头不语,跟着宁淮往前走。

宁贵妃风头无两,内务府一个两个都是人精,不消允康帝吩咐,咸福宫自是精致华贵,才能够配得上宁贵妃独一份的荣宠。

而宁淮面前这座宫殿,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四面高墙环绕,门前寸草不生,本该放置牌匾的门前稀稀落落布着枯败的树藤,连巡逻的侍卫都不见踪影。唯一体面的则是困住宫殿的一道门,高大坚硬,挂着铁锁。宁淮小心翼翼地叩门,不多时,门后传来清丽的女声:“未曾到晌午,全公公今天怎地来得如此早?”

门外站着的哪里是什么全公公,绿腰抬首见着宁淮圆圆的脸。宁淮伸手摸着破碎的石墙,抿唇道:“绿腰姐姐,是我呀。”

侍女像是绷紧的弦,先是迅速让宁淮进了门,尔后朝宫外四处张望,才关上了这道铁门。面容素净的侍女露出一个笑,温婉道:“宁公子,您可算来了。”

宁淮脸上歉意难消,声音染上几分恼意:“这些日子确实没寻着理由进宫。”

侍女但笑不语,领着宁淮往里去。檐上雨痕未消,滴滴答答地往下落着水,堂屋内仅有一桌一椅,再往里去也只能瞧见一间堪堪容纳下一席床榻并矮柜的里屋。

谢慎言便孤零零地坐在那席矮榻上。

他不自知地屏住了呼吸,瞧见的只有谢慎言苍白瘦削的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宁淮第一次见到谢慎言,他就是这副样子,十年过去了,也分毫未变。彼时宁淮刚刚入宫做谢慎行的伴读,一群官家子弟围着谢慎行,说来可笑,现在对皇宫熟门熟路的宁二郎也曾被错综复杂的道路绕花了眼。宁淮人小,御花园内喧喧闹闹,跑丢了一个国公幼子,是内侍无意还是有心为之如今也不可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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