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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和解与和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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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把汤放在桌上,扯纸巾擦擦手然后坐下来,把其中一碗推到冬寻面前,“喝吧,看看味道怎么样。”

冬寻于是端起来喝了一口,没什么奇怪的味道,感觉还不错,他如实道:“还可以,第一次煲就煲成这样,挺有天赋。”

“真的?”向北不太自信,他将信将疑也跟着喝了一小口,确实不难喝,又说:“那你快喝,喝了我去给你盛。”

冬寻又往厨房看了看,问他:“没别的了?”

“嗯?”

“我说,”冬寻又确认了一遍,说:“今天晚上只有汤?”

向北想了想,拿了手机就准备点外卖,冬寻拦下他,又道:“煮个面就吃了,不用点外卖。”

于是一锅汤被向北执意倒进锅里拿来煮面,冬寻一边下面一边说:“太浪费了你。”

向北倒不觉得,反而说:“反正喝不完,煮面不算浪费。”

拿筷子在锅里搅了一会儿,冬寻忽然停下来,沉思片刻道:“向北,我们和解吧。”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向北的回答,于是转过身又问了一遍,说:“向北,我们和解吧,今天苏夏说你找了我很久,问我们和好了没。”

向北从碗柜拿了两个大碗放在锅旁边,答非所问道:“我好饿,火开大一点。”

“再大也要慢慢煮。”冬寻说。

向北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冬寻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冬寻,和解跟和好,怎么能是一样的呢?”

后来两人沉默着吃了面,没什么多余的交流,向北收了碗筷,邀请冬寻出去走走消食。冬寻上楼拿了件外套,楼梯下到一半,看到向北身上就一件薄针织衫,转身又去他房间取了件衣服。

并肩在安静的小区里走着,向北又习惯性的去牵冬寻的手。

冬寻没有躲,由他牵着,两个人就像苏夏说的“和好了”那样,牵着手往前走,走出了走路灯的主道。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灯,脚下的路全凭月色照着,勉强能看清一二。

向北走在前,冬寻走在后。

走过了面前的桥,向北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去看冬寻,手搭在他的后颈倾身过去吻他。

冬寻还是没有躲。

他配合地和向北接吻,感受到向北湿热的舌滑进口腔里,不由自主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和他纠缠在一起加深了这个吻。

中秋快到了,月亮渐渐的一天比一天圆,月色也越来越冷清。向北看着冬寻煽动的睫毛,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觉得自己好像借着这轮圆月铺洒下来的月光,把胸腔里炙热跳动的心看明白了。由着它收紧放松,把原本自己掐断的呼之欲出的爱意传送到了身上每一个角落。

他想,冬寻原来这样温柔的,怀着无限的爱与包容守了自己这么久。

在那可笑的自我催眠下,一开始向北是把冬寻当成“头号死敌”,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小霸王的脾性之后,上了初中没少惹事。他迟到早退,逃课打架,什么都干。仗着冬寻总给他“擦屁股”,出了事找冬寻几乎成了他的座右铭。

有一段时间班主任请假了,就让科任老师代理了一段时间班主任。科任老师事情多,很多事都交给了冬寻。

一天冬寻组织同学早锻炼,发现竟然少了十几个人,他正到处找着,班里有个小胖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告诉他,向北又打架了。他吹了口哨解散了剩下的人,赶紧跟着小胖子跑到了操场背后的废弃库房。

一进去就看到以向北为首的离奇失踪的十几个同学正在围殴班里“著名的”接话王。冬寻暗叹一口气,大步跑了过去。

他抓着向北的衣领把他从人群里捞出来,“群龙无首”后,其他同学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被打的同学头上还罩着向北的衣服,冬寻都不用想,就能确认是向北带头动的手。他让小胖子把其他同学喊回教室,留下被打的男同学和向北,想着两人要是能和解,向北可能就不会受罚。

他问都不想问向北为什么打他,因为一般情况下,向北打人不需要理由。就是别人上课多看了冬寻两眼,他都会觉得别人碰了他的东西,心里膈应,脾气就上来了。

冬寻发现了他对自己的极度依赖之后,又发现了他对自己有极强的占有欲,所以尽量都和周围同学保持着非常适当的距离。

他哄向北跟被打的男孩道歉,向北不肯,他就直接问被打的男孩愿不愿意原谅向北。那男孩有点缺心眼,张嘴就来:“你别以为你是谁,不就是个捡来的野孩子么,我跟他道歉?”

冬寻拉不住向北,那男孩又被向北打了一顿。

后来冬寻去班主任面前立下军令状说保证向北期末考试进前三,班主任才配合着去给那边家长说好话。家长自然是不依,闹到学校来,向蕊赶到学校追着向北就满操场的跑,冬寻追在向蕊身后抱住她,说:“妈!妈别生气!弟弟知道错了!”

向蕊追不上向北,气得在他身后大骂:“你个小兔崽子,你回家了我再好好招呼你!”

站在办公室门口,向北听着向蕊不断地和对方说好话,心里憋闷得不行,趁着冬寻不注意转身推了门就进去了,指着那男孩儿说:“你,你给冬寻道歉,我就给你道歉,你要不说对不起你错了,我下次还打你唔——!”

冬寻追进来捂住他的嘴连连道歉,向蕊捕捉了重点之后示意冬寻放开向北,他一松手向北就又开始骂人:“你他妈的才是野孩子!”

向蕊想来想去还是让冬寻把他拉了出去。

后来这件事解决得还算圆满,男孩家长让男孩给冬寻道歉,虽然冬寻没接受,但向北也还是守约向男孩道了歉。只不过毕业的时候他还是脱下校服外套罩在他头上把人揍了一顿。

那天他们回家的时候也是踩着这样清冷的月光,向北揽着冬寻的肩,冬寻一颗心软得无边无际,说了声谢谢,然后抱了向北一下。

一个拥抱像是穿越了整整十几年,向北此时把冬寻抱在怀里,仿佛又听见了那声谢谢。时隔十多年,他才在冬寻耳边轻声回应着不用谢,冬寻挣了挣,他又将手收得紧了些。

向北说:“冬寻,我们和好吧。”

冬寻在月光下半闭着眼睛,额头抵在向北的肩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向北复而又说:“冬寻,我想...或许......”

他就要说出口了,只差那么一点。

冬寻像是在思考向北的“提议”,又像是在等向北的下文。他此时也有点紧张,好,或是不好,他哪一个都讲不出。

四下里寂静无声,向北的电话铃划破宁静响起来,他伸手按掉之后,过了几秒又响起来。

冬寻先松开手,笑说:“先接电话。”

“我草!喻朗,你他妈要不是有比救命还重要的事,你看我明天见面不手撕了你!”向北接起来就把喻朗骂了个狗血淋头,伸手牵着冬寻走回了主道。

回了家向北还烦着,踢了鞋就把冬寻一把抱了放倒在沙发上,而后轻声说:“做一次。”

冬寻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仰起头又与他接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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