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2）

长鼻子的教官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希望能在他家就近的星爸爸家和他“谈谈”。姜霁容略略沉吟，决定与这位不好相于的教官见个面。这一天的周末夏彦在家里跟着教程做甜点，不同于姜霁容做饭时的生无可恋，他还蛮享受，距离烤箱工作结束的十分钟前，姜霁容穿好了衣服，还配了一条复古的波点小围巾，说：“熟人叫我喝杯咖啡，别都吃了，给我留一些。”

“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贪嘴。”夏彦专注地看着教程，头也没回：“快去快回吧，太晚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还管起我来了。”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人造太阳是LED灯，晚霞是模拟出来的，古希腊时期说太阳是一团活火，每天都是新的，但是首都星并不在太阳系中，而是在一个非物质的空间里，在这里看不到那孕育一切转化一切的胞宫，没人能说出这个空间在什么地方，但是从这里可以飞速抵达其他任何星云。

那个长鼻子的教官穿便装，但是挺拔的身型在休闲的星爸爸家显得格格不入，在姜霁容看到他的时候他显得非常的不安，而当姜霁容在他面前坐定后，他又很快地摆出了一幅威严地姿态。

姜霁容隐隐觉得这不会是一场轻松地谈话——这个人是有备而来的，“我想这不会是一场正式的谈话对吧？这个地方并不合适。”

“对于您来说，”教官停顿了一下，说：“对于您来说这自然不算是一场正式的谈话，但是对于夏彦来说，为了不在场的他，我希望您把这当作一场正式的谈话。”

他不露声色地在自动点餐机上点了两倍浓度的意式，心里千回百转地想了无数个假设，甚至包括恶魔教官对他一见钟情云云，想过了他又心虚，但随即他把一切乱糟糟的想法都归为垃圾战时小说的荼毒：“我没办法为他做决定，您知道的，我不是他的监护人，就算是他的监护人，您知道的，他二十一了，也不可以干涉他的选择了。”

“虽然他在平民学院，”长鼻子的教官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用一种十拿九稳宛如在阐述真理的语气：“但是他不是一个平民吧，我查过他的资料，他填写的父母都是查无此人，而很巧的是他与贵族院校的小亲王柏宗关系密切，可是据我能打探到的情况来看，与小亲王关系密切，还姓夏的，只有一位王子，而且这位王子也叫夏彦，你说这是不是非常巧？”

“是的，这一切都太巧了，”姜霁容吃不准他的用意，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打个直球：“但是到底是什么使您如此关注一个学生呢？他在学校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么？”

“他在学校是非常受欢迎的学生，”长鼻子教官说：“但我不想他做一个学生了，非常地，我希望他立刻离开学校，远离军队，滚得远远的，再别回来！”

姜霁容被他如此坚定的语气镇住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但是先生，您需要给他一个理由，无理的要求是不被认可的。”

“你知道他的身体状态么？”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他有遗传病。”

长鼻子的教官本想拿出一只烟，却看到了禁烟的标语，很不耐烦地把烟收了起来：“军队欢迎意志坚定的士兵，但是前提是这个士兵有着健康的身体，如果没有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空中楼阁，只靠意志是坚持不了多远的。”

又道：“他不是个非要靠军队才能吃饭的人，就不要趟浑水了。”

“您可以直接跟他谈一谈，而不是跟我，我只是一个omega……”姜霁容想方设法地想摆脱这个弄坏他一天好心情的魔鬼教官，“我……”

“omega怎么了？”教官说：“聪明的omega也是知道因势利导的人……您完全可以相信我，我并不是心存恶意……只是，因为一些隐秘的原因，我……我只能告诉您，让夏彦参军绝对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姜霁容喝了一点咖啡：“做军人也不是一定会丧命。”

“先生！”教官高声提醒他，随即意识到自己并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便又压下声线：“战争就要来临了，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夏彦也不能去冒险，他不能因为保皇党的那些甜蜜的号召就什么也不晓得地走上战场，我见过战争！我知道战争是什么！所以我希望阻止他，至少不能让夏彦被卷进去。”

“为什么不能是夏彦？”

教官恢复到一个均匀稳定的口吻，他说：“先生，这是非常私人的原因，我不希望告诉任何人。”

“您的话我会带到的，”姜霁容实在拿捏不住这个教官是怎么想的：“但如果他执意留在军队，我希望您更严肃地训练他，有时候更多的训练不就意味着在战场上可以多活一些时候么？”

教官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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