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2(2/2)
说罢,他抱着步莨一跃而上,沿着山路,直奔山头的老榆树。
不多会儿,两人落在榆树上。帝君靠坐在树干旁,仍将她圈抱在怀中。
“你的轻功比我爹爹还厉害许多。”步莨转身夸赞道,寨中之人无人有如此好轻功,飞檐走壁,穿林掠树,而且不带喘。
她眼中流露几分崇慕,好奇问:“你是有什么练功的秘籍吗?”
帝君笑着伸手刮她鼻头:“今晚先好好赏月,你瞧......”他指向天空。
步莨些微失落地撇撇嘴,顺着他手指望去,情绪瞬间抛去,惊叹眼中映着的皎洁皓亮的满月。
视野无尽开阔下,幕空披星戴月,争相交辉,美得惊心。
步莨伸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呢喃着:“我好似许久之前见过这般月色星空,但记不太清了,隐约记得那时天上星星连成了许多小动物,有兔子、有猫狗,有飞鸟。”
又摇头自言自语:“星星怎么会连成动物呢?一定是我小时候做的梦。”可那梦却那么真实。
帝君默默听着她言语,没想到她一岁时的记忆仍在。那些动物是他经常半夜将她抱出来后,在她眼前施法幻变的,许是当时正对星空,幻变的动物都是闪亮光影,她便记成了星星。
良久,步莨不像最初那般僵硬,早已软下身靠在他胸膛,整个人以舒适的姿态窝在她怀中。凝望远空光景,心间豁然许多。
帝君忽然展掌摊在她面前。步莨低头瞧看,一串紫玉手链?
“看看喜欢吗?”帝君问道。
步莨霎时一愣,犹豫反问:“这是给我的?”
“嗯,送给你的。”
步莨心口微跳,惊喜不已。他今晚迟回竟是帮她做这个?她将手链拿起,对着月光细致端详。
手链总共雕琢了十二朵小梅花,花瓣精致,边缘光滑,形态逼真。g w每朵梅花均由两片花瓣末端雕刻的活性扣结合,如此保证配戴的舒适和灵活度。
“喜欢吗?”他追问,平缓的口吻下却是隐藏紧张的期待。
“喜欢!很漂亮!”步莨笑开颜,不吝夸赞:“工匠们若是做手饰,镯子做的最多,工序不复杂,容易出货,女子皆喜爱手镯。边角料就会拿来做珠子或吊坠。你做的这手链当真是独有的宝物,日后定会比手镯更受欢迎。”
帝君从她手中接过,帮她戴上。手链同她手腕恰好贴合,不松不紧。他低眸深凝:“此手链仅做一件,只送你。”
步莨怔然望着他盈满繁星的黑眸,心口就好似落霜即绽的梅花,一瓣一瓣,片片绽放。
“还有一样。”帝君变戏法似的,手中突然现出一支紫玉簪,簪子很简单,只是首部雕琢了一朵梅花,同她手链上的一模一样。
“簪子的玉料颜色稍微深些,配戴在发上不会显得过于突兀。我帮你戴上。”
步莨转过身,微微低头便于他梳理头发。可当他手指细细拨弄理顺她发丝时,埋在阴影下的脸不由红了些。
“为何对我这么好?”她未思索便问出。
帝君手指一顿,唇角微扬:“因为你是我妻子。”
“可我们成亲不过三天,认识也不过三天。”
“哪怕只成亲一日,你也永远是我的妻,我们会相伴一生、陪同一世,怎会对你不好?”
相伴一生、陪同一世,八个字份量极重,落在她平静了四年的心湖,激荡百浪。
这些年,李叔李婶他们小心翼翼照顾着她情绪,担心她沉浸悲痛走不出来,又怕她太寂寞,每晚都会有人轮流在石屋外守着,其实她都知道。
她一开始经常会做噩梦,直到灵虹来陪伴,情况好了许多。可一到夜晚,四周静下来,那种融入黑暗的寂静无声仍会滋生浓浓的孤寂。
此时此刻,她实实在在感受到,身边有了亲密的人,她的夫君,如同父母,她的家人。
相伴一生……会有一生吗?比爹爹娘亲他们还久吗?
待他将发簪戴好,步莨望着明月烁星,眼里透着坚毅的光辉,“我会护好你!”短短话语,是她许诺的誓言。
帝君读懂了她话中的意思,心口划一丝疼,将下巴搁在她头顶蹭了两下:“嗯。”
步莨倏然退出他怀抱,转身跪在他腿间,锁着他视线,眉头皱出几分严肃认真:“你不会食言对吗!相伴一生!”
帝君指尖揉开她眉间拢起的小山包,承诺:“绝不食言。”
“若食言呢!”她追问,盯着他,却又不等他回答,强势定下违背的后果:“若你食言,我便一纸休书送你!我还会另娶夫君,不只一位,总有人信守承诺陪我一生!”
虽是略显孩子气的话,她毕竟对男女感情尚懵懂,可听在他耳中断然无法冷静。
他本将她一生会娶八位夫君的事扼杀在摇篮中,让步胜从小严格叮嘱她一生只能一夫。做好重重预防,可不能在中途出了差池。
帝君倾身靠近她,手指从秀眉滑在她脸颊,“我觉得此刻应该将你那些异想天开的念头从脑中移除,最好不复存在。”
在步莨越瞪越大的眼中,他的脸渐渐映满了她眼眸,直至四唇相贴。
步莨呆呆地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时,他已轻轻含住了她双唇,细细亲吻。她脸颊顿时像被炉火烤过般的红,直红到脖子。
可她不排斥,甚至有几分难以言明的愉悦。
就在她缓缓闭上眼时,他舌尖试探地在她齿间滑过,一遍又一遍。步莨只觉百骸被雷电扫过,颤了颤,下意识启口,那舌瞬间滑入她口中,毫不犹豫勾起她小舌,玩耍般交融嬉戏。
步莨心跳越发凌乱,咚咚敲鼓似的。一股莫名燥度在她心间腾升,渐渐延伸至四肢,似乎连血液也被引燃,欢快地沸腾着。
步莨缓缓起身,两手颤颤地捧着他脸,身子一推,将他压在树干。
她忽而热情似火,不留余力地吻着他,手指一勾,将他腰带扯开,抛至树下。急迫地拉扯他衣裳,吸取他口中令她舒悦的气息,近乎粗鲁地勾缠。
帝君察觉到些微不对劲,即使体内的火势被她燎烧得一发不可收拾,仍是忍耐着打断她的热情,握着她肩膀将她推开。
这一看,帝君愕然万分,陡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般,从头灌到脚底的那种。面色霎时凝重,哪有半分方才的情迷。
只见步莨半敛的眸眼泛着淡淡暗红色泽,额间隐隐现出暗红色的圆圈。
他见过如此模样的人——魔界前任魔帝祟缨!
他曾同祟缨交手过数次,而她每次施法出杀招,便会呈现步莨此时的诡异容貌,但比步莨此刻的颜色要深许多。他那时以为是祟缨所练功法导致的,后来发现浑沦之力的暗红色特征,那应该是每次使用浑沦之力的外显。
可步莨怎会显露此特征?她的浑沦之力当初从她娘亲身上全数转移至她魔心,出生时就将她魔心取出封存起来,她身上难道一直残留着浑沦之力?
可他同魔帝明明施法查验过她身子,并无半点异状。
“曦华?”步莨疑惑地看着他,咬着下唇,不满地将他手拉下,凑在他眼前。眉眼尽散魅惑,眸光流转媚媚春.情。
“你怎看着突然不欢喜了?”她问道。
帝君打量她,她眸眼颜色虽有变化,却依旧清明,她并未失去理智,她暂且未被夺去心智吗?
突然,步莨两手搂着他脖子,眼梢笑出几分俏皮和得意:“那我亲到你欢喜就是了!”
说罢低头就要亲去,谁知被他一指猝然点中脖颈昏穴,步莨将将碰在他唇上,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帝君看着怀中之人额头的印记慢慢消失,这才松了口气。他还未想出解决办法,又怕继续下去会不会让她的情况失控?只得出手暂时停止。
想来她体内残留的浑沦之力很微弱,也只是在特定时候会显现,暂且还能在可控范围。
***
抱着步莨回屋后,帝君思度着,方才她突发的热情高涨定然是受了浑沦的影响。醒来应当不会记得被他弄晕的事。
可他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