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人间（2/2）

穿的么，只有王艳丽从地摊上买的那些大妈款的旧衣服，那连她自己都不穿，就给花儿一样的年纪的方晚身上套；至于吃的，那就更是吝啬了，大过年的，他们一家在房间里吃肉，就打发方晚出去买盐。

天可怜见，就这片地方，大年三十晚上哪有卖盐的啊？方晚是个实心眼的丫头，就一家超市挨着一家超市的找，全都关着门。要不是我家孩子嚷嚷着出去放烟花，我都不知道这丫头惨到这个地步。”

小田老师边听边点头，这些话全都用录音笔记录下来了。当然，如果真的需要上法庭的话，还是房东太太本人出庭比较好，到时候再来沟通。

小田老师这副认真倾听的态度，极大地满足了房东太太的倾诉欲，她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然后才想起来今天周日，是每周最后一天的休息了：

“田老师，你明天就要上课了，来这一趟不容易吧？王艳丽带着方晴去风月人间试镜了，你要是顺路的话，可以去那边找她，你有她手机号吗？”

小田老师拿出一个小本翻找，报出一段数字。

房东太太对照通讯录，纠正她：“哎呀，你这个电话抄错了，有个数字不对。”

“怪不得我打不通这个电话呢，谢谢您了。”小田老师故意报错的，不然她没办法解释，一个老师正常家访，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家长。她本来就是想打王艳丽一个措手不及，免得王艳丽提前做好准备，和邻居串了口风。

小田老师又问了问其他邻居，拿到了不少真实有效的证据。这边忙的差不多了，她看了看手表，自语道：“时间还早，风月人间，这家会所背景很深啊，有些交易也不太干净。

要不是前一段时间，学校在那边抓了几个出去鬼混的高中生，教导主任说了他和背后的经营人认识，有什么事都能罩着，这一趟我可不敢贸然就去。”

与此同时，一道小巷子里，陆烁嘴里嚼着口香糖，懒洋洋地接通手机：“你说王艳丽那个老女人没在？”

他也是来找王艳丽的，想打听一下方晚的生日，结果和小田老师一样扑了个空。

陆烁手里挥舞着棒球棍，正想说：“算了，我们打游戏去吧。”

就看到小群里有人@他，“陆哥，你要找的这个人，我刚刚在风月人间的门口见了。”

风月人间是什么地方，陆烁心里门清。陆烁自己不碰那些，但不代表他不清楚，他就在富豪圈子里，还是里面金字塔尖上的人物，能瞒着他的事不多。

表面上当然是做正经生意，可是里面有一些资深会员，也会在这里找点乐子。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是手段一向很小心，想被查出来不容易。

王艳丽去那种地方干嘛？就她那副德行，也不像是那里的会员啊？那里的会员，要么有钱，要么漂亮。该死，她不会是想对方晚打什么歪邪主意吧！

虽然那里的经营者不敢强迫别人入会，但保不齐有哪个见色起意的老色鬼，脑子一昏，对方晚做出什么来。唉，这个死丫头，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嘛！知不知道陆小爷为你操碎了心？

陆烁拉起黑色连帽衫后面的帽子，把整个脑袋都套了进去，他整个人就像是行走在在太阳下的阴影，五官看不清楚，声音带着幽冷的寒意：“走，去风月人间！”

风月人间，春申城最大的高级会所之一，这里的白天比起夜晚来说，萧瑟许多，门前没有那么多豪车来来往往。

尽管门可罗雀，并不降低它的逼格。金碧辉煌的大厅，大理石的地面，玻璃制的旋转大门，门外随着音乐跳动的喷泉……

每一处设计都是用钱堆出来的，一看就很高档、很贵，是王艳丽还控制着方晚、有大把大把钱进账的时候，都不敢进的地方。

王艳丽已经站在门口，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了。她曾经有过被赶出来的经历，像这种私人会所，和酒店并不一样，没有最少两位会员联名推荐根本进不去。

可就这么站着不是回事啊，王艳丽向下拉了拉身上那条上千块的裙子，又转身看了看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儿，确定手机里收到的信息就是这里，总算有了一点底气，带着方晴进了风月人间的大门。

她努力地模仿那些贵妇走路的姿态，却更显滑稽，那条层层叠叠的裙子，披在她身上，简直就像是一个移动的人形蛋糕。

有一个工作人员向着她们走来，她心里发慌，以为又要被赶出去，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工作人员却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态度温暖如春风：“您好，请问是王女士吗？有人为您预约过了，请跟我来。”

王艳丽这才变得轻松了许多，方晴也跟着好奇地四处打量：“怎么好像没什么人啊？”走廊里空荡荡的，只偶尔路过一个会所的工作人员。

王艳丽也有点疑惑：“试镜应该很多人才对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以前是见过别的剧组在影视城那边试镜的，现场都很热闹，毕竟总有人想来试试运气，万一通过了呢？哪怕没收到通知，也愿意在外面等一等，万一里面的人导演都不满意呢？

但她很快就没工夫去想这个了，因为带路的工作人员掏出一张房卡，打开了其中一扇门，映入眼里的画面几乎要让王艳丽当场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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