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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虚与委蛇 策无遗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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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柔儿除了如厕之外几乎都呆在二公子身边,二公子抱着那个圆盘成日的看,有的时候让柔儿帮着捶腿,或是磨墨。虽然还是经常因为笨手笨脚被二公子骂,但兴许是为了奖励柔儿的好表现,二少爷有时候也会哺她些点心吃。若是运气再好些,还能吃到几颗没被完全含化的糖果。

时间一长,柔儿都快忘记了二公子没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了,好像她自出生起就是吃的二公子吐出来的东西,所见的也不过是房里的那一小块地方。直到初春,她才久违的被二公子带出院子。

因为是春天,院子里草木翠绿,还夹杂着一些半开未开的花朵。二公子穿了一件绣有金纹的广袖长袍,腰上束着玉带,连脸上的那层青白鬼气似乎也被春光照散了。

一向死气沉沉的候府今天难得热闹了些,二公子让下人在庭院里摆上桌椅,又命人准备了些茶点,似乎在等什么客人来。柔儿自六岁的时候被点给纯衣候,就被养在深院里。府里迎来送往时也不让她见人,自上次在院子里见过那群道士后,她已经许久没见过外人了。这次二公子似乎有意把她带在身边,这让她觉得十分新奇,莫名开始期待起来。

稍刻,由仆人从院外引进两个人。先进来的那人身穿官服,肤色凝白,但他生的身材高大,又剑眉星目,显得英气逼人,这人看见二公子便客气的笑起来,他身后跟着的人穿着一袭黄衣,面容清秀,文质彬彬,一看就知道是个读书人。但此刻他面色愁苦,又像是不忿,正垂头丧气的走着。二公子看见他们也不起身,表情是柔儿没见过的柔和,显得十有礼。

身着官服的男子领着后面的黄衣青年走到二公子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

“葛慈见过纯衣候。”

二公子朝那葛慈颔首致意,又柔声询问他道

“你身后的可是你上次向我提起的俞锦清,俞公子?”

葛慈先是点点头,眼光却飘向柔儿,见柔儿正一脸好奇的瞧着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欲说些什么的,但瞥见二公子的眼色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回了个

“是。”

直到被二公子点到名,那黄衣男子才像是从郁郁中回过神来。忙行礼:“在下俞锦清,见过纯衣候。”

二公子看他那副样子,虽懒得和他客套,脸上却仍是笑着说“两位不必多礼,请坐吧。”

俞锦清还是第一次见到纯衣候,适才他一心沉湎在自己的失意当中,一路上头也不抬,现在才发现这纯衣候竟是个十分俊美的年轻人。他虽身材消瘦,但身量颇高,穿着绣着金纹的白衣,怀里搂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倚在桌边,显得十分的儒雅风流。

“看俞公子这样子,可是仕途有些不顺。”纯衣候声音清亮,声调十分温柔,自他口中又传来阵阵异香。俞锦清只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压抑在他心中不被赏识的抑郁之情似乎都汇集起来,不由得连连点头,恨不得即刻将自己受的那些不公与委屈全都倒出来。

“实不相瞒,在下之父原是当朝羽升州知州,去年故去了。如今我大哥做了县官,在下却一事无成......” 说着说着眼圈湿热,竟隐隐的要掉下泪来。二公子只觉得这人酸腐愚昧,十分的看不起,但他脸上仍是一脸同情,好像对俞锦清的遭遇感同身受似的。一只手稳稳的扶住青年的手臂,柔声道

“想我三年前与令尊共事过,前些日子去乞元乡公干也是令尊接待的,没想到这短短时间竟驾鹤仙去了,望俞公子节哀顺变。”

二公子虽嘴上安慰着心中却暗笑:这俞锦清的那几滴酸水也够便宜他那糊涂老爹了。接着又说

“ 俞公子一表人才,又天资聪颖,是成大事之人,只是因缘没到罢了。”

俞锦清此时心中正是十分的酸楚,只觉得一种暖意从这纯衣候手中传来,又见他乌黑的双目眼波流转,尽是拳拳之心,感到十分宽慰,他面上虽谦谨,但已把手探到袖囊之中摸出自己写的文章,将它递给二公子。

“侯爷谬赞了,这是小生写的拙文,繁请侯爷过目。”

二公子此人本就乖僻邪谬,觉虽觉得这纸上写的只是些虚妄痴愚的糟糠之物,但现却给足了俞锦清面子。放开怀里的柔儿,坐直身子,专精覃思的看起来。过了良久他才把那叠纸放下,似乎对文中所写的文理感到十分的赞同,又接着说

“俞公子所写文章摛翰振藻,字字珠玑,如将文中的见略公之于众,必将言文行远。若论文采,我想此次春闱,俞公子大可高枕无忧。”

俞锦清本就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现在被纯衣侯这样地位的人如此夸赞,更是心中踌躇满志,当下便说道

“论文章才学,不是俞某人托大,小生可操左券。但.......”

二公子最看不得俞锦清这样把脑袋往利锁名缰里套的人故作姿态,便用言语催到

“俞公子惊才绝艳已让小侯深感佩服,若有什么小侯帮的上忙的,尽管说便是。”俞锦清早被他捧得飘飘欲仙,现在又见他自称小侯,更觉得他虽为王宫贵胄但却十分平易近人,此时心中已把他当做知己。便把心中所想合盘托出

这考进士的读书人里有才学的不计其数,可朝廷每年给的额数不过数人。这从才学上难分优劣,自然就只能从别的方面一较高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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