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晨熹微10(1/2)
防盗比例70%, 看不了的宝宝请补满订阅,让穷逼作者赚个早餐钱“车就不必了。”池尔斌翻身上马,“骑马过去快些, 劳烦荀大人带路。”
一个快字, 让两年没骑马的荀储忠不得不现逮一匹马, 骑着努力跟上池尔斌,给一行人引路, 等到得锦园,一身老骨头差点没给颠碎了。
荀储忠本是南方人, 被朝廷派到鄯州做官,因为一直过不习惯北方的生活, 又十分思念江南的烟雨水乡,就特意造了这座颇有水乡风情的南国锦园以解思乡之情。
锦园修得甚大, 亭台楼阁, 水榭芳汀, 第一次看见这种南方建筑的木樨在侍女的引导下七拐拐地绕了许久, 绕得她快要彻底晕头才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一座连排的大屋子前。
侍女边走边柔声对她说,“大将军吩咐了, 让你先沐浴, 再去伺候大将军。”
木樨不明白, “有你们不就好了, 为什么还要我过去?”
侍女回答, “是大将军这样吩咐下来的。”
侍女们带着她从大屋子的偏门进去, 里面点了许多灯,十分明亮,亦十分宽敞。数重帷幔后有个热气腾腾的大池子,池子边沿蹲着四个大大的石头蟾蜍,正不停地往池子里吐热水。周围还有可供休息的床榻,搁置衣裳的红木架子,檀木和金玉做的大屏风,很是奢华。
木樨看这架势,她是得在这儿洗澡。侍女们却不带着她往那大池子去,反而绕了过去,停在一个小房间前,推开门走进去,里面放着一个大木桶和胰子布巾等洗浴用品。木樨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这里洗,那个大池子估计是留给池尔斌享用的。
侍女说,“事前不知大将军的侍从身材娇小,准备的衣裳大了些。管家已经让人去寻你能穿的尺寸,应该很快就能送过来。”
她们将屋子里的灯又多点了几盏,其余人退了出去,只留下那个一直回答木樨问题的侍女。
她看着木樨,“大将军说他很快就回来,你还不脱衣裳吗?”
木樨语塞,“呃……你能,出去吗?”
侍女看她一眼。木樨总觉得她这一眼看出来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有人敲门进来,“舒姐姐,衣裳送过来了。”
舒莲指指一旁的案几,“放那里吧。”她又看了木樨一眼,“那我们先出去了,若有什么需要,唤一声便是。”
“有劳。”
木樨等她们关上门,蹑手蹑脚过去贴在门上听了听,确定那些人真的走远了,才开始脱衣裳。
她已有许多天不曾洗澡,自己都能闻到自己身上难以言喻的臭味,不晓得和她同骑一匹马跑了这么久的莫梁是怎么受得了的。
木樨脱了发臭发硬的衣裳,把缠胸的布解开团成一团塞在脏衣服里,整个人进了热水桶,浸没进去,舒服得差点叹出声来。
她将自己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了一遍,感觉水都被她洗浑了。因为怕池尔斌突然回来没敢久泡,洗干净了就爬了出来,擦干头发继续绾在头顶,穿好衣裳,把旧衣扔在屋角的衣篓里,开门走出去。
给她准备的衣裳是一身纯黑的短打,袖口束起来,看着很利落精神。
木樨发现这个锦园里的侍女和节度使府的侍女们很不一样,她洗澡的时候一直没听见什么人声,以为她们都走了,没想到这一出来,发现她们全都在,要么站在大门口,要么整齐地跪坐在屋里一角,不交头接耳也不左顾右盼,安安静静,像一座座美丽的雕塑。
舒莲最先迎上来,见到涮洗一新的木樨,方才沉着冷静的她居然愣了一下,头扭向一边,轻轻咳了咳。
木樨看见她的耳垂红了。
舒莲收拾好神情举动,掩饰自己的失态,“方才听人过来说,大将军已经离了席,正往这边来,一会儿我们只能在屋外伺候,你过来,我和你说说大将军沐浴要用到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木樨觉得她的语气像是已经伺候池尔斌好多年了一样。
木樨跟在舒莲身边,听她指着池子边摆了一长串的东西挨个做了简要的介绍,不单是水里放的身上涂的洗完后擦的,还有熏香若干,瓜果点心若干,按摩搓洗的玉石若干,甚至还有一个精致的檀木小架子,专门放着。
木樨一一记下,生怕一会儿搞错了惹大将军不快。
她觉得不可思议,池尔斌不是武将吗?像贺兰珀一样在战场上死里来生里去的大男人,为什么洗个澡比她做节度使府小夫人的时候还要麻烦?是池尔斌这么要求的,还是那个故意装老迈的鄯州刺史这么准备的?
木樨还没能惊叹完,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舒莲忙起身退出去,在门口遇着池尔斌,向他行礼,柔声道,“大将军。”
池尔斌眼神都没给她一个,直接走了进来。舒莲咬着下唇,含恨地回头看了木樨一眼,起身合上房门。
木樨被这一眼看得莫名其妙,这位漂亮的侍女对一个男人打扮的她露出这种神情,是什么意思?
莫梁和李善存跟着池尔斌一同进来。两人戎装未卸,走路时身上的兵器发出铁器特有的碰撞声。
莫梁嘿嘿地笑,“这一州刺史过得实在滋润,陇右的地界上,武官一向重于文官,连荀储忠都这样了,那些将军府上岂不是更夸张?将军,你看这荀刺史如此热情,属下们该怎么应对,您得发个话。”
“荀大人好客得很,既然准备了,你们就受着,除了人别碰,钱别收,其他的该吃吃该喝喝,睡个饱觉。跑了这么久,我的脖子都要被风吹僵了。”池尔斌妞妞脖子,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他张开手臂站在那里,木樨从善如流,上去帮他宽衣解带。
池尔斌仰着头让木樨解开他的衣领,他对莫梁和李善存说,“今晚你们不用在此值守,下去歇着吧。”
李善存有些不放心,“可将军……”
池尔斌知道他担心什么,他们来的人少,保不齐会有那胆大包天的人看准这个时机,对他下手。“无妨,退下吧。”
莫梁和李善存不敢违令,都退了出去。
池尔斌这时才注意到木樨。
他都快认不出这是他捡的那个小侍从了。
木樨伸到池尔斌腋下准备解开衣带,手被一把捉住。
“你洗干净了,倒是很能看。”
木樨默了默,挣开他的钳制继续给他脱衣裳,“多谢将军夸奖。”
池尔斌转身,让木樨勾住后衣襟和袖子,把外袍脱了下去。“做的挺顺手,之前伺候过人?”
“算是吧。”木樨说着,把外袍放在衣搭子上,又转回来脱他的中衣。
按理说池尔斌在这种既干燥风沙又大的地方连着跑了几天,身上即便不像木樨那样臭,怎么的也该有汗味,或者他常喝的那种酒味。
木樨闻到的却是干净清冽的松木清香。
池尔斌问,“你多大了?”
“十六。”
“你这身子骨生的也太过瘦弱些了。”池尔斌轻描淡写地往她肩膀上一拍,拍得木樨几乎快半身不遂,痛得两眼一阵阵地冒星星。她没想到这位大将军的手劲居然比他的部下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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