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我敬爱的你们（下）……（1/2）
萧老师和萧师母对我来说，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那时候，我常常在脑海里无限勾画着他们的模样和风姿，一点一点充实。
我问阿哥：“是不是你的本事都是萧老师和萧师母教的？”
阿哥点头称是。
我仰着头：“你一身的本领都是他们教的，现在你又来教我，那他们岂不是我的祖师爷祖师奶奶？”
阿哥笑道：“是这个理。”
“那他们长什么样啊，他们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萧老师是不是长得又高又大，手里拿根教鞭？萧师母是不是一头乌黑的头发，穿一身白裙子，风一吹，长发和裙角就一起在风里飘啊飘？”我很好奇。
阿哥笑笑：“你可真会瞎想。我倒是有一张跟他们的合照，只有那么一张，不过也放在老家，并没有带出来。”
“那……没有照片，你就和我说说吧。”我不死心，“阿哥，你跟我形容形容他们吧……”
“他们啊……”阿哥牵着我的手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缓缓道来，“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我们村子所在的小镇其实离市区的直线距离也就二三十公里，但是我们家里都没汽车啊，镇上只有一趟公车能去市区，从镇上出发到市里加上等车堵车兜兜转转要花上两三个小时。”
“而我们村还在山上，只有一条蜿蜒狭窄的小道上山，骑摩托车从村里下山到镇上最少都要半个小时，更别说步行骑自行车什么的了，所以出入很不方便。”
“萧老师和萧师母来之前，我们村里能说标准普通话的都没几个。”
“两位老师不是你们村子里的吗？”我很疑惑。
“是的，这两位老师并不是我们本村人。我在他们家住的时候，也偶尔听他们说过几句方言，听口音大概连我们省里的人都不是，应该是外省来的。”
“他们大概是在我读书前两年来的村里。当时村里有条件的都会送孩子下山去镇上读书，要不接送，要不寄宿在亲戚家。家里没办法的，小孩子也不可能单独下山，只能留在山上。”
“村里本来有一个小学，可惜我们村子虽然山美水美却留不住老师，只招了一个本地人简单教教我们识字算数，等到了高年级再自己下山读书。”
“萧老师和萧师母来了以后，村里面给他们拨了一间房住，他们两就在村子里的小学定了下来，萧老师教语文、音乐，萧师母教数学、美术。”
阿哥像回忆起了什么，笑了起来：“体育不用他们教，我们乡下孩子上树下河到处跑，身体好得很。而萧老师有些胖，打篮球都跳不起来，也就拔河占点优势。萧师母倒是瘦瘦高高但是有些文弱。”
我专注地看着阿哥讲，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以前，我们从来没见过像他们那般的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写着字，画着画，讲着诗。明明原先是和我们一样的土屋，他们却收拾得干净又妥帖，到处都整整齐齐清清爽爽的。”
“墙上的坑坑洼洼早就被他们画的画写的字糊住了，门外的小院里种着一小畦蔬菜，和一大片花花草草，衬着我们背后的青山绿水，一乡下地方他们住得跟世外桃源一样，我们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家乡有这么好哇……”
“那时候萧老师教我们‘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脑海中就是他家小院。”
“萧老师这个人整天乐呵呵的，但讲起话做起事来不急不缓从容不迫。萧师母脸上总带着微笑，温柔婉约，我从来没见过他们两跟谁生过气吵过架。”
“明明是和我们一样，穿着旧的棉布衣服，可穿在他们身上就是那么利落干净。他们连吃碗面都和我们不一样，举手投足说不出的优雅，好像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我们这些学生都说萧老师和萧师母是神仙派来的吧，因为在我们的想象中，天上的神仙应该就是这样的。”
“女孩子都想和萧师母一样，男孩子都想和萧老师一样，我们收起了大嗓门，学着他们轻声细语地讲普通话，我们把弄脏的脸和手擦干净，把弄脏的衣服脱下来洗干净。”
“就在他们的小院里，萧老师给男孩子剃了清清爽爽的板寸，萧师母给女孩子扎起了漂漂亮亮的小辫。”
“是他们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美好的人和物。”阿哥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福的回忆，我的眼睛里满是无尽向往。
我听得不过瘾，央着阿哥给我画了两幅小像，阿哥花了两天时间去琢磨，还是画得不满意，说画不出神*韵，五分像都没有。
我却很喜欢，压在书桌下，时不时就能看见。
后来，我在于大爷的书店里看到了一套《神雕侠侣》，读到杨过和小龙女时，我的脑海里总是不自觉地代入萧老师和萧师母，虽然萧老师的杨过胖了许多，但一点也不影响杨过在我心目中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看到最后杨过携着小龙女之手与神雕并肩远走，我托着腮陷入沉思……会不会萧老师和萧师母也是隐归山林的高手，功成名就、闲云野鹤、机缘巧合就在大山里遇上了阿哥他们。
又想到小龙女是杨过的师父，而阿哥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也相当于是我的师父。不知不觉红着脸想：我以后要是能和阿哥携手远走，不管去哪我都愿意。
我和阿哥说真羡慕萧老师和萧师母两个人在乡村都过得好像神仙眷侣一般，就好像小龙女和杨过一样，一起携手隐居。
阿哥笑着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是我听壁角听来的。”
“偷听来的啊？”我吃了一惊。
阿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正是！那时候放暑假，萧老师买了墙漆，我们仨就自己动手给房子重新粉刷了一遍。”
“萧师母嫌一面墙空，反正放假了也有时间，就在上面画了一位仙女。胖嘟嘟的脸，露着两条胳膊，怀里抱着琵琶，穿着大长裙，肩上披着蓝色红色的彩带，踏着云。整个人迎风漂游着，彩带漫天飞舞着，真是好美。”
“她想画，萧老师自然是跟着她一起画，他们两有时候凑在一起安静地画着，有时候歇下来喝口茶聊会儿天。我就在一旁看着，听他们说话，好奇了也时不时插嘴问上几句。这个故事就是这么听来的……”
“说是还在民国时期，有个画家，姓常，这可不是什么穷书生，这位常先生可是家世显赫，家境很好。”
“有一天老家来了个表妹，家里人喊常先生陪她去相亲，结果两个人一见面，常先生发现他的表妹不但人长得美、有学识，而且很热爱艺术。”
“两个人相见恨晚，反而把本该相亲的人晾在一边。家里人一看，这样也不错，门当户对，志趣相投，那就结婚吧。”
“他们两结婚以后，一起去了法国留学……洄洄，瞧瞧你那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确实啊，那个时候能去法国留学可不是一般的人。”
“常先生在法国学习画画，陈表妹在法国学习雕塑，两个人还生了一个女娃娃，一家人特别幸福。”
“常先生才华横溢，陈表妹聪慧漂亮，两个人在法国人很出名，作品也很出名，大家都说他两是佳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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