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她已经死了，我吃了她……（2/2）

就这样冒雨而去，待见着阿辞，便要软言软语，拱手求饶，装成个楚楚可怜，真心知错的模样，阿辞这样软的心肠，定不会再怪她。

此时风骤雨急，她脱下外袍，将那片翎羽贴于胸口，为其小心遮挡风雨，接着踏云而起，直直往榕城赶去。

少女身上单薄的春衫湿透，却将外袍拢于怀中，于漫天风雨之中，含笑走入一座荒芜的孤城。

夜晚的榕城魔气冲天，那些魔气好似一把小刀，慢慢地在她身上刮剜着。这样的痛楚，与在洗心池里被魔鹫啄食血肉无二。她每行一步都似踏在刀刃上，面色苍白，偏偏笑意愈甚。

她要去见她的姑娘。

那姑娘见到她时，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会不会冷着面，将她好一顿骂？会不会红了眼，赌气不再理她？又会不会为这一番痴狂的心意动容，柔声细语，耳鬓厮磨，从此许下一生的诺言？

可走进小院时，她才发现这千种的绮思，万种的遐想通通落了空——阿辞并不在这里。她被寒风夜雨一淋，终于冷静下一两分来。

院中屋内皆是空荡，只有那个疯癫的老妇缩在檐下，畏畏缩缩地躲在廊角，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阿辞深夜去了何方？出门时可有带伞？风急雨寒，若是受凉可怎么办？

她一面这样忧心忡忡着，一面走至老妇的面前，问道：“老人家，风雨凄凄。何不去屋里歇息？”

那老妇却突然扑起，抱住她的脚，狂乱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

她这么一番扑过来，衣袂翻动，刚好露出了脚上缠着的那段细线。谢庭芳面色凝了下来——这不过是个寻常的法宝，可以缠住仙家一时半刻，也可以使一个普通的凡人永远走不出这方院落，“你是谁？为何会被困于此？”

她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却有些难以置信。

那老妇却只知道哀哀地喊着救命，她年岁苍老，头发花白，看上去十分可怜。

谢庭芳犹豫了会，慢慢问道：“……是阿辞吗？”

老妇猛然瞪大了眼，浑身颤抖起来，仿佛听到了极为可怕之物，念叨道：“恶鬼……她是恶鬼！她回来了！”说罢，又不住朝她磕头，“救救我，仙师救救我！”

“你是……荣家主母？”

老妇抬起头来，迷乱的眼中总算恢复了一两分的清醒，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荣家老宅树下有仙药，我愿将其赠予仙师，只望仙师救救我！或者，杀了我！”

她好像被困了太久，连对方身份都不愿探知，就这样将筹码全部推了出来。

谢庭芳扯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涩声问道：“你方才说……她是恶鬼？”

“恶鬼，她是恶鬼，嘿嘿。”老妇突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她已经死了，我知道，我吃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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