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明明已过经年，却开始忏……（2/2）

谢庭芳心烧得发烫，攥紧的手指不由轻轻颤抖，有些茫茫然地想，八年前阿辞亲眼看着她身死魂消是有多难过，才会从此心魔缠身，年纪轻轻就变得如此、如此不像个少年人。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竟害阿辞这般伤心。

“那便再好不过，”她却依着阿辞的话，装出一副不胜欢喜的模样，又重复道：“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可步虚辞却当了真，“你当真以为我不会伤心？你知不知道，我……”她的话只说到了一半，便如一根弦砰然而断，再无余音。

又静默了半晌，她缓缓道：“我不在乎你是否成魔，只盼你能珍重自身

谢庭芳轻轻应了一声，又听得她要离开，忙拉着她的袖子，认真恳求道：“阿辞，夜深路远，风急霜寒，便留下来吧。”

步虚辞摇摇头，也不再看她，沉默着走出了房门，离开时却还记得将她的房门合紧，生怕漏进了一丝寒风。

阿辞是生气了吗

谢庭芳软手软脚地倒在床上，紧紧抱着那件外套，就好像怀里拥着一轮洋洋炎日，明明烫得心都疼了，却还是舍不得放开。

她一直不愿深思，亦在刻意回避，可今天终于提起——如若她将要入魔了呢？

黄泉图魔气日浓，她能保几刻清醒？一直压制却不得解决之法，难道已至穷途末路？

若是从前，她定没有这样的烦恼，如若感觉快压制不住，那自绝于世便可，总不能让自己沦为一个无知无觉的魔头。

可这世，她再不能……阿辞要她珍重自身，她若再损伤自己，阿辞、阿辞会伤心的。何况阿辞亦有心魔，如果再受刺激，恐会再蹈自己前生的覆辙。

阿辞这般年轻，天资过人，是将要成为绝世剑修的人，怎么能如自己一般，凄凄惨惨地死在心魔之下？她丝毫不觉得自己以前过得苦，可一思及阿辞亦被心魔缠身，便觉万分心疼。

于是辗转反侧，再不能成眠。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这般，明明已过经年，却开始忏悔前生，明明尚未两情相许，却开始担忧前程。患得患失，亦喜亦忧，变得一点都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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