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你们剑修是不是都这样？……（2/2）

这个动作有些暧昧，大概是身高不足的关系，谢庭芳总觉得自己此时好像被她抱在怀中，老脸一红，忙又退了几步，说：“永远？这话说得未免太过武断，况且我并不记得我们之间有过怎样的交情。”

步虚辞的神色黯了几分，“前辈忘了吗？”她的声音也听上去委屈巴巴的，倒让谢庭芳生了些愧疚，“前辈对我有知遇之恩。”她见谢庭芳仍是一脸茫然，脸色更为黯淡，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她嗫嚅了两下，轻声问：“十年前青羽山上的事，前辈都忘了吗？”

十年前？那时君攸宁与李太微私合被发现，她没如别人料想般的勃然大怒，只不过有些失望和空落罢了，而君攸宁也很硬气地自废一身修为离开了四象门。但是在她模糊的记忆里，并没有一个步虚辞。

“前辈果然已经忘却，十年前的四象门的宗门大选上，前辈曾允诺比试第一名将成为您的亲传弟子。”步虚辞神色未变，声音却带了些讽刺。

听她这么一说，谢庭芳倒是想起了这件事，她还记得当时大选比试还在进行之中，君攸宁他们便之事便被人发现，她匆匆赶去处理，此次收徒也不了了之，“你也在那次大选之中？”

步虚辞勾了勾唇，这难得一现的表情却让谢庭芳感觉凉飕飕的，“若不是那次宗门大选，我便无法遇见师父，故而前辈于我有恩。”

“额……”谢庭芳打了个哈欠，转移话题道：“我有些困了。”

步虚辞将油灯放下，轻声说：“那么前辈便早些歇息。”

谢庭芳见她又要走，忙问：“这里只有一间房，你去哪里睡觉？”

“前辈是在……关心我吗？”

谢庭芳吓得打了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我不过随口一问。”

步虚辞自嘲般勾了勾唇，接着吹灭了桌上的油灯，“那我先走了，前辈做个好梦。”

谢庭芳凝视着她的背影许久，努力回忆着十年前的宗门大选。彼时她位高权重，除了君攸宁之外的人都未放在眼中，自然也不可能注意到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可是在看到步虚辞时，她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与卿初相识，犹若故人归。

恐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夜，她竟真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仙人列次，群峰欢呼，她坐在仙鹤上，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四象门主。

问道台上冉冉升起的青烟化作四神兽之形，青龙亮爪，朱雀涅槃，白虎随风，玄武镇山。

一众身着青、红、白、玄四色的弟子跪坐在问道台上，朝她稽首。

谢庭芳此刻已经恍然，这是那次宗门大选。她眨眨眼，发觉在这个梦中自己居然不是半瞎，她忙在人群中寻觅，可人海茫茫，哪里能找到幼时步虚辞的影子。

“谢师姐，开始罢。”

她闻声转头，见一身着两仪道袍，头束高冠，身披鹤氅，腰悬宝剑的女子端坐在她身侧。这女子眼睛半阖着，看上去似乎有几分睡意朦胧，又有几分深不可测，而眉间一点朱砂，又生生在原本清冷的容颜上透出几丝逼仄的艳丽来。

她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便是一句“秋秋”。

喊出口后，连她自己也有些茫然，纵是四象门与两仪门一贯交好，可记忆中她同玉京秋没如此熟稔，怎么一看见她便唤出了这声宛若乳名的昵称。

问道台上响起庄严道歌，四象弟子依次飞入道场，队列之前便是四位旗主。她的目光黏在那一身如火红衣上，呼吸不禁急促起来。

阿宁……她的师妹。

君攸宁眼睛闪亮，好似其中染着一团火焰，她一跃跳至谢庭芳的身前，抱住她的手，撒娇道：“师姐，今日你收了徒弟，可不许不要我了。”

“阿宁，我……”谢庭芳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她心中不解，明明这时阿宁没什么异常，为何转眼间一切都变了。忽而她瞥见君攸宁面色大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在苍茫天际窥见了一丝水色。

她心中一冷，脸上刚刚浮上的笑意也沉了下去——是李太微。

眼睛好了后，她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道侣生的极好。说来讽刺，这是她第一次见李太微的模样，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双桃花眼粼粼，比女子还要勾人上三分。步虚辞说得不错，李云生的模样跟她父亲有□□分相似，尤其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简直一模一样。

刚一走神，宗门大选便已进行完大半，李太微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她将目光移至台上，正在比试一个是白虎旗下的精英弟子，而另一人……她的目光凝了下来，另一人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看身量只有八九岁的样子，衣衫褴褛，满身灰尘，站在那白虎旗弟子面前如螳臂当车一般，浑身上下写着四个字——不自量力。</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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