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1/2)
沈氏本来就对肖婶子颇为不喜, 觉得她为人实在过于尖酸刻薄,嘴里头说来她的事儿的时候, 语气里禁不住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肖氏这回算是自食恶果了,亦不知是否老天爷看不过眼, 才降下了这等报应惩治她。
“倒是秦氏福大命大, 听那大夫说,那日再迟些的话, 她那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日后孕事许还会艰难些。”
秦氏那日跟肖氏起了争执,原又是因着些鸡皮蒜毛般的小事, 偏生肖氏硬是揪着不放, 在自家院子里头打骂起秦氏来。
动手掌掴秦氏前,肖氏就用粗硬的木棍抽打过她几回,气性上头了犹觉没过瘾,才扯了袖子要亲手上阵来着。
万万没想到, 因着肖氏自己无理取闹的脾性, 倒害了自个儿瘫痪在床,动弹不得有如活死人那般。
不得不说,这般般种种还真是应了那句,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秦氏性子懦弱沉默,嫁到杏花村来之后,都是任由肖氏打骂呼喝的,没见过还手抗衡的。
况且丈夫刘大海又是个不成器的, 万事都以亲娘肖氏马首是瞻,根本就是个靠不住的刘阿斗,秦氏逃难来了杏花村后可吃了不少苦头。
马氏是个直白爽朗的性子,素来都看不惯秦氏那般懦弱的性子,见她被肖氏肆意找了法子打骂了,还能一声不吭地白白受着的,真真是恨铁不成钢那般地想要骂醒她。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秦氏母女几个能有那般境况,大多都是秦氏自己不争气的缘故,只凭白让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听了沈氏的话,马氏禁不住撇了撇嘴,大剌剌地说道:“肖婶子这回,可真是翻船掉阴沟里了,对秦氏来说许是好事不定。”
“秦氏往日里头,被肖婶子压得抬不起头来,咱村子里的人见着大气都不敢喘的那般,连带着梅子几个女娃娃,亦跟着她一起吃苦受气,怪可怜见的。”
听着沈氏跟马氏妯娌俩,轮番上阵说起话来,谭氏亦忍不住插嘴道:“我亦是这般想的,没了肖婶子在旁搅事,秦氏母女几个眼见着,该是能过上安生日子了。”
想到肖氏以往的折腾劲儿,谭氏都没禁住打了个冷颤,语带感慨地道:“肖婶子那人,实在是太能闹腾了,咱杏花村的妇人里头,就属她那闹腾劲儿最厉害了。”
谭氏说这话的时候,还比划着做了个手势,见着颇有些滑稽搞怪。
听得谭氏的话,沈氏眼里头暗含着嘲讽鄙夷。
肖婶子的霸道离谱行径她看在眼里,对肖氏的遭遇实在生不起半点儿可怜,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二表嫂王氏不知是否因着有孕的缘故,心肠都比往日里头软乎了许多,听得别人不好的事极易生起恻隐之心。
对秦氏母女几个的遭遇,越发地觉得心生怜惜起来。
这下不由自主地感慨道:“秦氏该是苦尽甘来了,没了肖婶子掣肘着,她们母女几个总不会再挨了打骂,起码温饱都是不成问题的。”
往日里头,秦氏家都是肖婶子当家作主,刘大海父子半句不敢反驳的。
秦氏母女挨饿受冻都只能忍着,明明家里头有足够的余粮,偏生到不了她们母女的嘴里头。
身上穿着的衣物,缝缝补补又一年地打满了补丁,寒冷冬日里头用的都是陈年旧棉袄,只能冻得哆哆嗦嗦根本不保暖。
梅子几个小的都是穿的秦氏,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旧衣裳,浆洗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破烂残旧不堪。
秦氏母女几个穿得破破烂烂,跟外头那些个叫花子都差不离的了,肖婶子母子几个却年
年有新衣,在杏花村里头招摇过市好不风光。
“刘大海原就是个没成见的,耳根子软,只要秦氏聪明些把他哄好了,将来当家作主都不成问题,横竖大根叔又是个不管事儿的。”
王氏从零嘴儿匣子里头,捏了个酸酸甜甜的果脯,送到嘴里头含着嚼乎几下,顿时露出餍足的神色来。
王氏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顿时惹来几个妇人的点头附和,七嘴八舌地又念叨起来。
秦氏往后的日子过得如何,单看她自个儿够不够警醒了。
李慧娘端坐在几个妇人中间,安静地听着她们的絮叨闲话。
时不时地插上几句,给她们添茶倒水递送零嘴儿,殷勤地照顾着,倒也显得从容自在。
半大的小黄狗趴在院子里头,时不时地狂吠上几声,跟着后院里头的鸭子嘎嘎声,此起彼伏好生有趣。
珠珠元宝跟朝生几个,与几个舅舅家的孩子们约好,一同到外头耍儿去了,此时该是不知在何处撒欢儿。
李慧娘坐在堂屋里头,啜饮着刚倒出来的滚烫茶水,眯缝着眼儿往外头看去,院子里的植株依旧郁郁葱葱,不见萧条冷清。
耳边环绕的,是谭氏几人絮絮叨叨的细碎说话声,饮茶闲话家常,颇有几份闲情逸致的意味。
外头时不时吹进来丝丝凉风,拂乱了几个妇人额前的碎发,却丝毫没有影响几人谈话的兴致。
起风了,天气转凉,秋日到了。
与此同时,殷婶子家里头。
刘大牛跟李春花的屋子里,两人在床榻边儿上静对而坐,彼此沉默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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