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尴尬的“礼物”（四）（2/2）

林汉文没说话，立在小玉身边。手习惯地揣于裤兜，面无波澜地盯着她。

“那个……昨天谢谢你……”小玉始终垂着眼。

对方没做声。

原来书里写的‘羞愧得恨不得钻地缝’的感觉都是真的。梁小玉此刻就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

“那个……昨天让您费心了……破、破费了……多、多少钱……我应该给您送过去的……上午一直没、没来得及……”

小玉伸手去够桌上的钱包。

“啪!”

林汉文一巴掌把钱包拍在桌上。小玉惊得一哆嗦一缩手。迅速地抬头，发现林汉文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睛里浸满寒气，还夹杂着怒火、讶异、烦躁、探究等不明情绪。

梁小玉底气不足地看着他，有点儿手足无措。

“Arron, Are you still there Anything wrong”（Arron你还在吗？怎么啦？）

石威在办公室听到动静，一边敲打键盘一边大声问道。

林汉文快步回到办公室门口，石威能看到他的位置。手又揣回兜里，眼神已恢复平静，斜斜地瞅着梁小玉。

小玉被他瞅得心里发毛，正想撤回眼神。突然间，对方又露出那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带着玩笑的口吻：“没事！昨天我送了一份礼物给Jade，她坚持要付我钱。”

“Ha ！When did you two guys are getting so close” （哈！什么时候你们俩关系这么近了？）

石威来了兴致，停了手中的活，也走到门口。

“What gift” (什么礼物？)

小老头脸上写满八卦跟好奇。

小玉哀求的望向林汉文，就差下跪求饶了。

林汉文一脸满足，心情大好。他耸耸肩：“一本书。一本英文书。她找了好久，偏偏我有。”

“哈哈！Jade你真幸运。Arron可抠门了，我们谁都没收到过他的礼物。上次给我带的雪茄也是原价付清的。哈哈！”

“你坚持要给钱的。”Arron抱怨。

“我怕我养成习惯。”

……

就这样转了话题，梁小玉大大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等两尊大佛各就其位去了，小玉蹭蹭蹭直接奔向了Eric办公室。

Eric一见梁小玉：“杯子给我带上来没？那是我的私人珍藏。”

小玉瞪他，鼓着腮帮子。Eric一脸无辜：“不关我的事儿哦。”

小玉还是不说话，眼刀在对方脸上剐着。

Eric赶紧撇清自己：“昨晚Arron给我打电话，问‘有人说大姨妈来了，出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我问他‘在什么地方说的？’他说‘女厕所’我又问他：是男人问还是女人问？他说‘女人’ 我就非常确信地告诉他‘就是月经来啦’。

他听完就直接挂断我电话，也没告诉我是谁。但我多聪明啊，一推测就知道八成是你啦。刚一试探，你立马就招啦。”Eric面露得色。

小玉听得头皮发麻。天哪！这帮香港男人，有没有一个正常点的呀！

“请不要再讨论这件事了。”梁小玉压低声音说得咬牙切齿。

“放心!放心！我谁都没说。连Daniel也不说。”

Eric表情庄重，举右手三指做发誓状。

梁小玉突然又不好意思了。脸一微红，低头转身快步离开了。Eric在她身后慌不迭地提醒：“我的收藏杯，记得送回来啊！”

‘礼物’事件后，梁小玉好长一段时间里，远远见着林汉文就自觉绕行。实在不得已面对面碰上了，也自动矮三分，低首垂目做小伏低。

还好林汉文跟她平日交集不多，旁人也没看出啥端倪。而石威对于两人关系的“改善”更是喜闻乐见，觉得中国人的‘礼尚往来’真真是至理名言，在自己日常工作中也更积极地应用起这个中国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