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前世——心魔有多少种死法，我就有多……（2/2）

话还没说出口，他就看见云挽歌身后那粗壮的树藤张牙舞爪的袭来，他扯开云挽歌闪身挡在了他后面，刚才那内疚的眼神刹那间凌冽的扫向了那树藤，那树藤似乎有了一秒钟的停顿，但很快又疯狂的向他们靠近，云挽歌虽然被挡在身后，但他还是快速的一剑斩断了那根树藤！

君澜体内的灵毒在无休无止的泛滥成灾，但他还不至于真的滥杀无辜，他一抬手，直接把裂魂剑吸了过来握在手中，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默契，二人对视一眼，下一瞬，对那根修炼成精的老树藤左右夹击，那树藤原本埋土于地的根茎，突然拔地而起，土色暗红肮脏又恶心，根茎间还缠绕着数不清的头颅！

那树藤使出浑身解数向他们进攻，本来在灵力完全恢复的时候二人有九成的把握灭了它，可此时君澜灵毒发作，就如同恶魔一般，甚至还要恐怖，斩杀它更是轻而易举，二人飞到那树藤上方，划出红白两道灵光，交叉劈向那树藤，那树藤瞬间碎裂成块，几道遗漏的剑气以剑波的形势扫荡开来，波及四周，四周的藤蔓也尽数折断坠地！

再次回到地面的时候，君澜眼中的血红瞬间暗淡了下去，恢复了平日里深邃的黑瞳，心口还留有一些余痛，裂魂剑已经被掌心的鲜血染红了，本就血红的剑身此时红光闪烁的更加耀眼，与此同时，云挽歌的碎华剑也已经回鞘了，先前脱下的衣服也已经穿戴好了！

君澜的剑已经支撑不住他的身子了，倾倒之际，云挽歌伸手去扶他，他抬手制止道:“别弄脏你的衣服！”

其实云挽歌的白衣已经被他自己的血染红了一大片，也不知君澜是不是有其他的言外之意！

说完之后，他就很自然的倒了下去，云挽歌也收回了手，君澜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躺着，云挽歌也盘腿坐了下来，君澜暗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仪态端方，本来年纪轻轻的一美男子，非要搞得跟老僧入定一般，真是令人费解的云家人！不过，他那么优秀，那么多人喜欢他也不是没道理，就是太冷淡了些！”

君澜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有时间一定要把云挽歌拖去酒楼里去听戏，多让他了解了解这世间的风情万种，想想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因该会很好玩！

抛弃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后，他突然看着云挽歌，不知羞耻的道:“从悬崖上打到深渊底，真他妈累，要是再有什么东西来，我是真招架不住了，到时我只管躺着，你从小就那么厉害，那你得保护我！”

云挽歌瞟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这是一个陈述句，不容反驳，可君澜明知顾问道:“哈？有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了！”

云挽歌性子沉稳，他又重复了一遍:“悬崖之上！”

其实君澜知道，悬崖之上关于灵毒一事，他承诺事过之后就会和他说的，本想就此不了了之的，可没想到云挽歌还记着，该来的总会来，这句话总不会错，可这么快就要开诚布公了吗，可惜在云挽歌心中，他怕是连半个朋友都算不上，之后又会如何呢！

他依旧保持着那张笑脸，悠悠地闭上眼睛道:“我跟你讲个故事吧！”

云挽歌:“……”

君澜继续说着:“八荒边界在我们尚未出生……因该是你们尚未出生之前，反正就是很久以前，经历过一场仙魔大战，诶？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他这死性不改的样子，云挽歌瞅了他一眼，他忙又道:“哎，好好好，我接着说，你别生气！”

他又道:“传闻那边界曾经是很繁华的一座王城，城中百姓上万且有余，仙魔大战之所以选择那里做主战场，就是因为邪恶的一方要以城中百姓作为妥协的筹码，可大战在即，王城摇摇欲坠濒临垂危，交战是无可避免的逃生也已然是妄想，最后大战如时而发，仙魔两道两败俱伤，王城变成了硝烟四起断壁残垣血流成河的人间地狱，所有的东西无一幸免，全都毁于那场战争，于是就诞生了八荒边界的至灵至阴地界，鲜血怨气所过之地，至灵边界的万物复苏，修炼化形的都济世救人，至阴边界的邪物横生，修炼成妖的都残害生灵！”

到这里君澜就不在讲了，对于这些事情，并不是传闻，云挽歌从小就熟读古籍，书中也确有记载，也不知君澜要表达什么，他道:“所以？”

君澜突然睁开眼睛道:“所以我是在交界处的，比那两种东西还可怕的东西，我不是人，也不是其他东西！”

虽然这么说自己，也实在是太不厚道了，但事实也就如此，他也找不到什么华丽的词藻来修饰自己了，其实自他决定要坦白之时，就没想过要委婉的，或是遮遮掩掩的表达！

他正等着云挽歌震惊的表情呢，哪知云挽歌回了一句:“胡说八道！”

君澜由失望转为欲哭无泪，只差破涕而笑，云挽歌这人，跟他说真的他不信，自己随身带几张火符烧个火，他又觉得自己要去残害生灵！这么个人，还真是集冷漠与有趣于一身啊！他顿时觉得，若是能和云挽歌和谐相处，那应该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转而他又道:“这是我亲眼所见，你不信？那我验证给你看？”

云挽歌一直以为他在玩笑，但刚才灵毒发作时，那面孔又确实很陌生，完全不似平时那种万事事不关己，天塌下来也还能再浪三百回合的笑颜，而是邪魅之中带了一丝沉稳的诡异面孔，连声音都带着一种魅惑！

即使他在不相信，也还是问道:“如何验证？”

君澜勾唇一笑，随即翻身坐起，他抬起一只手，掌心都是刚才指甲切出来的伤口，他微微一用力，血口还在流着暗红的血。

他看着云挽歌道:“看到了吗，这些血，都不是我自己的，那王城血流成河，一草一木都尚且可以修炼成精，何况是这混杂了千万人怨念的骨血，本就怨气集结，它们流到交界处混合了灵力，多少年后就化形了，而我就是那一刻产生的最不幸的也是唯一的一个，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若不是萧伯伯巡查时把我带回苍梧，我都不知道自己会落入谁的手中，剔除了体内的灵毒，我的心脏就是一颗上好的金丹！”

云挽歌虽然难以置信，但也保持着往日里的波澜不惊！

顿了顿君澜又道:“这些血，每一滴都是怨念所化，那城中之人有多少种死法，我就承受着多少种疼法，对于我来说，这是噬血锥心的灵毒，而对于别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他将那只抬起的手，抚上了云挽歌脖颈间那一排排，先前被他咬得紫红色的牙洞上，等他再次拿开手的时候，云挽歌的脖颈已经不在紫红也不在流血了，只剩一排齿印！

云挽歌道:“你干什么？”

君澜的眼神从他颈间移开道:“还疼么？”

云挽歌道:“所以每次你的伤口都能快速愈合？”

君澜淡淡道:“正是如此，这灵毒带来的，除了剧痛之外，也就这么点好处了！”

云挽歌道:“这就是验证？”

君澜但笑不语，他将那带血的手随意一甩，一滴滴鲜血就撒了出去，落到了周围那些年代已久的尸体上，他一抬手，那些地上的东西就动了起来，没一会儿，几具还尚未腐烂的尸体就站了起来！

用肺痨一样的嗓音叫着‘主人’！云挽歌自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所以验证完毕之后，他随手打了个响指，砰砰几声，那些尸体又倒下了！

君澜笑道:“那这样算不算呢？”

云挽歌道:“所以南禹山那些凶尸才会认主？”

君澜道:“好像是这样！”

因为当时他还是第一次灵毒发作，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时受伤，那里的凶尸沾上了他的血！

云挽歌又道:“你说你亲眼所见？”

君澜又躺回了那堆树叶上，他悠悠道:“你知道吗，我有心魔，每一次发作，他都驱使着我去杀人，而我也会觉得那样做的话，我会好过一点！”

云挽歌道:“所以南禹山那次，你拿剑往自己身上刺！”

君澜不答，只笑道:“有一次在我梦里，他拿着一面镜子，说能看到我的从前，我也不信，可我真的从里面看到了，那场惨烈的战争以及我是如何成形的，另一个陌生我就在镜子里，那画面历历在目！”

云挽歌道:“一面之词，如何信之！”

君澜笑道:“我也不想信他，可是……云公子，昆仑镜，是不会骗人的！”

云挽歌默不作声，的确，所有的妖魔鬼怪，无论换多少张皮，修为再高都逃不过昆仑镜的照射！

良久，他道:“那你今后当如何？”

君澜挪了一下地上的身子，他掌心的伤已经愈合了，此时正枕于头下，悠悠然道:“回山外山，把自己关起来，永远也不出来，等神志不清，完全失控那天，找萧伯伯杀了我，或者提前解决了也可以！”

云挽歌眼神一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突然，君澜道:“云公子，我们相识一场，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你姑且就当我是半个朋友，替我隐瞒可好？等我回了苍梧，就一切都结束了！”

云挽歌道:“嗯！”

一番打斗和一番对话下来，他早已心力交瘁，正当他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的时候，前方透来了一道刺眼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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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国庆有事出去了！

别放弃我！</li></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