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十二月的决堤 11任务(2)……(1/2)
又是一个灰蒙蒙的清晨,窗子里透进来的光都是冷的。宁希玲盯着她在衣橱上的影子,象牙白的底色将自己的轮廓显得黑黢黢的。只要稍稍一动,边界就糊成一片,在她眼前的又是比自己身形大了一圈的鬼影。
对于林竹和林思翔的种种,她是不想继续过问了。“出轨”这样的敏感的字眼在十年前于她而言必定是无法承受的。她是开在象牙塔下的白茉莉,一旦被人采撷,就永远丧失了从前和那些莺莺燕燕被人评判的权利。
宁希玲一开始就活得并不光彩,然而矛盾的则是这样的“不光彩”就来自她骨子里的磨不掉的韧劲。想要的东西,就是自己搭上所有也是要拿到手的。
不过她也渐渐意识到“当了表子还要立牌坊”这句话的确高度概括了自己在那个情境下的状态,白天她会和一众姐妹在人前高声讽刺几声“舔狗”,到了晚上又一如往常地穿着翩翩白裙坐上林竹教授的车。
与同龄人之间的差异让她早早就产生了对自己狂妄的评估。她没有显赫的家世,但她有让人赞叹的能力,但这些远远不够……稳居第一的成绩并不会让她就这样留在学校。宁希玲需要一个助力,她清楚自己为此需要付出什么。为了说服自己的自尊,她一直都称之为对未来的“献祭”。
那个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自己竟会变成名正言顺的“林太太”。她知道自己是爱他的,即使他们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近似“等价交换”的模式中。她知道抽离是一种剥皮剔骨的过程,在他决定了断之前,自己是不会放手的……她根本就无法拒绝林竹。
最后的最后,他给这一段见不得光的桃色关系贴上“爱情”的标签,在她的无名指上套上了一枚她这辈子都不曾见过的五克拉钻戒——这是她所能幻想到的,最美满的结局。
“这个贱人。”这是从宁希玲嘴里说出的第一句关于他的话。不,确切来说,应该是“她”。在此之前,她并不认为林竹存在这方面的癖好,更没想到会对自己带去的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即使她查到了背后的内情,她还是无法用一种百分之百怜悯受害者的态度来面对这个男孩。她恨他没有抑制住的爱意,恨他被凌虐以后产生和自己一样的斯德哥尔摩……她恨他的屈服。宁希玲知道自己必须感激他,可这种恩情又很病态。
“谢谢你填补了他原本无法实现的欲望?”想到林弦的白衬衫,她说不出口。
宁希玲在一堆深色的大衣堆中拨开一块块煤炭,在缝隙里拿出一只米白色的衣袋。
一件大红色的驼毛大衣。
“走吧。”宁希玲对着镜子擦了擦下唇上抹得过于隆重的口红,将首饰盒塞进手提包。
……
“他们就约在林思翔名下的厂房,已经派人过去盯着了。”
“嗯,我知道了。”
满小奕用绒布擦拭着胸口的蜜蜡项链,态度平和得就似对待平时的邀约。
“一定要亲自过去么?林思翔这个人是最说不定的。说实话,自从林弦找过他以后,他的精神状态就非常不稳定……这次行动已经不在我们的可控范围内了。”
“所以我也改变了我们的计划,这次的目的,只有一个。”
“让她活着出来。”
……
“宁小姐,您请下车。”秘书拿起宁希玲放在后座的手提包,搀扶着她走过满是水塘的空地。
“林思翔先生里面。您结束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在楼下等您。”狭长的连廊里只有这一间上贴有“办公室”的标牌,突如其来的脱管让她很是诧异。这种久违的、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感让她想起了第一次和林竹在某个理科教学楼里“约会”的场景。
她在门上的窗口看到一个坐着的背影。里面的人应该是听到了什么,林思翔回头朝她招了招手。
林思翔看起来很是憔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林竹呢?”
宁希玲觉得莫名其妙。
“这里除了你只有我一个人,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来了。”
“不……他答应过我的。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帮他找回他一直想要的东西,他说他会回来的,他说他会带着它们一起回来的。”
宁希玲意识到林竹必定又像从前那样单方面对他许下了什么承诺……林思翔,到了今天也还是那条玩弄完就被丢弃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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