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堕落的大卫之星 23泯泯（2）（1/2）

“他和你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只是挂在他名下。父亲那个时候还要兼顾学生乐团，吴默一般都直接和我父亲的学生联系。”

“他的意思呢？”

“一样，过度焦虑引发的失误。”

“录像也不高清，而且是背对着拍的，手指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得而知。对了，你不是考前见过她，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我们之间的交流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签到的时候我出来给她送了水，说了几句宽慰话她就被带队的同学叫走了。”

“他们考场的志愿者我也问过了，微微考试前一直在喝水，他们都觉得是她太紧张了。”

“但是让她真正紧张的是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也只是提供了一种猜测，你不妨从这个角度考虑看看。只是我总觉得林微和你父母之间有些奇怪，他们之间很有可能发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

“我母亲的态度从微微失踪以后就有些……奇怪，她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林弦正在切牛油果的刀顿了顿，他放下水果刀，直接将已经切开三分之一果皮的牛油果徒手掰开，大得有些夸张的果核弹了出来，在玻璃桌面上蹦跳了几下，就滚到地上去了。

狄颢连忙弯腰去捡：“你指的是，哪一种感觉？能说个大概么？”

林弦用厨用纸巾拭了拭刀刃，重新将腕表戴在左手腕上。

“我母亲不能算是搞音乐出身，她的专业是音乐治疗，确切来说，这是心理学的范畴。她的本科学位是越川大学的心理学，研究生的时候才来了我们学校，也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我父亲。”

“做心理咨询的人首先自己要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我母亲是理论派，和其他半道转学音乐治疗的音乐生有本质的区别。所有搞艺术的人都倾向于用感性来理解、处理接受到的信息，经常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并且在创作者身上尤为明显。这一点用性情中人来表述最为贴切。”

“因此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客观、理性，办事有自己的一套固定规章，按部就班。而往往就是因为环环相扣的思维逻辑性，她很少做出改变。”

“恩，这就是我想说的。在老宅的时候从他们床边两侧的床头柜一眼就能分辨出母亲睡哪一边，他们两个人的生活习惯截然不同。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是母亲在打理，她每天无论做什么都会遵循之前订好的时刻表。”

“这点她倒是遗传给你了。”

“这方面的确是受了她的影响，在工作安排方面这个习惯的确提高了效率。”

“所以在林微失踪之后，平衡就被打破了？”

“她给人一种……极为错乱的感觉。”

“身为人母痛失了自己唯一的女儿，再理智的人也会精神奔溃吧。”

“所以她经历了两个月多的心理疏导，效果很好。一直都没有走出来的只有我自己。”

“事情结束以后她对林微只字不提，至少在我面前她不会说。一切看似都恢复了原样，只是……对我的态度有点奇怪。”

“和你联络的频率增加了？她可能是想在你身上弥补对你妹妹的亏欠。”

“并不是，她刻意疏远了我。对我的态度和父亲没有什么不同。”

“人与人之间的应激举措确实会有差别……以她平时的性格，怕是要一冷到底了。”

“我其实一点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也信了父亲的话。他们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整理好了关于微微的一切，就这么云淡风轻地在确认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们的冷静让我感到恐惧，我不知道这是他们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是不是我的偏激反而成了他们的负累？”

“所以他们出国以后，你开始对自己的想法产生怀疑？”

“他们就是在躲着我。如果没有查到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但没想到好像这一切都和他们有着联系，我才是那个唯一不知情的人。”

“至少你做了之前答应她的事，你对她为心无愧。”

林弦坐在餐厅二层的玻璃房里，让服务员将红酒倒入醒酒瓶，望着楼梯口的方向。

他在等宁希玲。

“评上副教授，还没有当面恭喜你呢。越川音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你爸很高兴。”

宁希玲切了一块鹅肝放进口中，撇了撇手边的桌花。

“白家的事情都忙完了？”

“恩。慧隽也慢慢缓过来了，正准备着手打理工作室。”

“一周后在学校音乐厅有我的独奏音乐会。”

宁希玲将耳前的碎发向后捋了捋，饮了一口红酒。

“我后天就回，就不过去了。预祝你演出顺利。”

宁希玲举起酒杯，在林弦手边的酒杯外壁上轻碰了一下，没等林弦拿起就将自己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

“手里的学生多不多？上课辛苦吗？”

“还是之前的几个，学校这个月的排课不密，所以比较闲。刘校长找我替他试拉了首新曲子。”

“我和你爸也好些日子没和他见面了。他和我们家关系一直不错，难得跟你开口就勤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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