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堕落的大卫之星 17祛寒草(1/2)
白风的追悼会安排在越川殡仪馆。宁希玲围着浴袍,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穿白色的高领羊绒连衣裙。秘书早已将所有的黑色胸针在梳妆台上一字排开,她抹了抹面膜的下缘,直接拿起最右边那枚以黑珍珠为主体的胸针。
她拨通了林弦的电话。
“白师傅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恩,回来了。”
“不,你爸没有来,医生没同意。只有我一个人。”
“不用来接我,我带了你爸的秘书。已经安排好司机了。”
“如果方便的话就过来吧,我和白太太会待到晚上。”
宁希玲对着镜子拭去唇边多余的口红,裹上厚重的羊毛大衣,在一旁已经包好的非洲菊花束里塞了一张她和林竹与白家人的合照。
狄颢和林弦的排练课在开始前三十分钟被后者临时取消。林弦没有在电话里说明具体情况,只告诉他家里出了点事,今天一天都不在学校。
能让林弦称之为“家”的对象只有在异国他乡的父母了。狄颢猜想是老人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也没再追问,只让林弦放心过去,自己留在301练了会儿琴。
上次和林弦在桂园待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有把照片的事告诉他。他将手机里的黑白相片看了又看,从纸质来推测,应该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在照相馆拍摄的。女人的中长发被特意烫成了向内扣的大卷,眉毛也被勾勒成当时流行的式样。五官显得有些普通,旗袍的纹样是已经不怎么能够显出来的碎花。
唯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右手无名指上大得有些夸张的圆形戒指。由于没有颜色,狄颢看不出是出于何种材质。
实在没有什么新的发现。狄颢点开李欧刚刚发过来拜托他试弹的钢琴曲,决定下次和林弦见面的时候再告诉他。
林弦赶到的时候宁希玲正在前面致悼词。黑白的遗像被白色的菊花簇拥着,他曾经在工作室的官网上看过这张照片的彩色版本。
家属在礼堂的左侧站成一排,每个人胸口都别了一朵白花。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女性从侧边的小道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
“先生,请问您是白先生的……”
“我是林太太的儿子,我叫林弦。”
“原来您就是林先生。您这边请,林太太之前已经吩咐过了。”
林弦被助理带到第一排最右侧的座位上,周围都是和父亲年龄相仿的长者。走过来的时候有好几个面熟的老先生和他打了招呼,不过他向来不熟悉父母的交际圈,实在想不起从前在哪些场合和他们打过照面。
他从来都没有参加过葬礼。虽然骨灰现在就寄存在对面那栋楼的地下一层,可林家到现在都没有举办正式的丧礼。一家人只在纪念堂里举办了简单的告别仪式,甚至都没有邀请林微生前的朋友。
除了给白老先生准备的菊花,林弦还特意给林微挑选了一束白百合。
葬礼没有传统的“瞻仰遗容”环节。棺椁被明黄色的绸缎包裹着,在仪式结束后就被工作人员从侧门推了出去。
果不其然,周围已经有好几个声音在讨论仪式环节的缺失问题。看来白家人还没有对外公布白风的真实死因。
宁希玲把林弦带到接待室,让秘书给他倒了一杯姜茶。
“天亮了才落地,在酒店收拾了一下就过来了。白太太的状况不大好,这里都需要我张罗。”
“爸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已经经不起折腾了。白先生和你父亲关系一直不错,出席这种场合指不定还会病一场。”
“你一直对我们老一辈的交际圈没有兴趣,之前你说替前辈打听工作室的事,就没想着出面。这件事我得过一阵才能和慧隽阿姨提,工作室再重新安排人联系。如果实在没有中意的,我再给你安排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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