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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4
文/柳尺素
——“学长那么温柔，我可不能再温柔, 我得汉子, 做他的白马王子。”
没等几秒, 第三条短信来了：我在校外第一家冷饮店等你。
陶樱沉吟片刻, 翻身下床, 边穿鞋边道：“我出去买点东西。”
周雪三人并未多疑, 只道：“早点回来。”
陶樱点头。
陶樱一路小跑到冷饮店，到时已经微喘气, 抬眸扫了眼店名, 心中失笑：真巧, 和学长第一次见面也在这家店。
缓了口气, 陶樱走进店，扫视一圈, 很快确定了人。
是个年轻男人，身形高大, 戴着黑帽，缩在最角落里，默默地喝咖啡。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稍作打量就知道是经过社会洗礼的人。
所以, 陶樱没丝毫犹疑地上前, 坐下，轻哼：“兄弟？”
男人不语, 抬眸看向陶樱, 眼珠小弧度地转, 似在打量她，虽不留痕迹，但她仍好一阵不自在，无声地别开眼。
良久，男人微笑道：“我叫约翰，是原的兄弟。”
如果没听过小故事，陶樱估计会信三分，但现在，只无声一笑。
“我很少来国内，所以普通话说得不标准，希望陶小姐见谅。”约翰微笑道，“来点饮料吗？”
“不用，谢谢。”陶樱摇头道，直视约翰。
听完小故事后，陶樱对男生有三个印象：约莫二十五岁、英俊温柔、成功人士。再细看约翰，几乎都能对上……
被委婉拒绝，约翰像没事人地笑道：“看陶小姐这态度，原应该有跟你说过我。”
陶樱微怔，有点意外。
紧接着，约翰又道：“但我想，他应该很委婉，也隐藏了不少。”
陶樱的心慢慢上提，警惕地看着约翰。
约翰温柔一笑，解释：“我是职业心理医生，所以能通过言行举止猜到部分心理，但我对陶小姐没恶意，你不要担心，也不要紧张。”
话是这样说，但被人猜中心理本就是件不愉快的事，即便知道没恶意，也难掩不爽，陶樱隐隐皱眉，开门见山：“直说吧，找我干嘛？”
约翰敛了点温柔，语气稍严肃：“我需要你的帮忙。”
陶樱不解：“帮忙？什么忙？”
约翰面露难色，迟疑了会，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保护病人隐私，是医生的职业素养。但鉴于事态严重，你也不那么陌生，我告诉你一些事，但希望你能保密，为我，为原保密。”
这番话有点严肃，好像鞭炮突然炸裂在脑中，震得陶樱有点没反应过来，“什，什么事？”
约翰不语，严肃地盯着陶樱。
陶樱终于反应了些，沉吟片刻，想到事关路原，保证道：“只要不涉及底线，我会把你说的话全部烂在肚子里。”
约翰松了口气，突然沉默。
陶樱一阵纳闷，电光火石间，已经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往日的只言片语闪过脑海，她好像抓住了什么，但转瞬即逝。
过了好一会，约翰抬眸看向陶樱，近乎一字一顿道：“原的心理不太健康，我为他治疗了近五年。”
陶樱一怔。
“原本已经稳定了病情，但。”约翰面露愧疚，摸了把脸，叹道：“出了点意外，又变得糟糕了，而且越来越糟糕。”
陶樱不可置信，打断：“等，等一下，你的意思是？”
约翰不语，但点了点头。
陶樱不知道怎样形容此时的心情，满脸复杂，更多的是震惊和茫然，眉头拧在一起，深吸口气道：“这件事很严肃，我得仔细想想。”
约翰半点不意外，点头道：“确实很难接受，即便是专业的心理医生，都不一定能看出原的病情，更何况你们。”
陶樱被惊得木然，呆愣地看着桌面，自己都不知道思考了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才缓慢地眨眼，抿了下唇，还算冷静地看向约翰，严肃道：“我希望你没骗我，否则你自己想好后果。”
约翰无奈笑道：“如果你不信，我还可以透露一些，可能你也发现了，只是不能确定。”
陶樱沉默。
约翰：“原的胃不太好，经常胃疼。容易失眠，有光有声音都很难睡着，所以他喜欢黑暗和安静。他性子静，几乎没情绪。”
除了最后一点，全中。
陶樱本就相信，现在已经深信，但这事没那么简单，不能太草率：“你给我点时间。”
约翰能理解陶樱的忧虑，点头道：“如果你想好了，请给我打电话。就是刚给你发短信的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
经过一番谈话后，陶樱已经镇定了不少，思绪渐渐清明，疑惑又警惕地问：“你为什么找我？而不是其他人？”
约翰沉默半晌，眼波平静如镜面，看不出任何情绪，轻声道：“因为你会帮我。”
陶樱数不清次沉默，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正确答案，但也告诉她，无论她怎么要求，约翰也不会说实话。
于是，她也不再追问，心道：终有一天，我会知道答案。
一个又一个疑问砸在头顶，饶是陶樱皮糙肉厚，也不免木然，都没礼貌地说声“再见”，就失礼地离开冷饮店。
店中，约翰拧眉，思索片刻，迟疑道：“未来老婆，应该不算泄露病情吧？”
片刻后，约翰眉头纾解，点头笑道：“不算。”
离开店后，陶樱没急着回寝室，而是绕着宿舍楼转了圈，吹了吹冷风以平静心情。
陶樱坐在风景区的石椅上，望着月明星疏的夜空，幽幽叹息：“晴天霹雳啊！”
几方面联系，再细心分析后，她完全信了约翰。虽然她对这人不喜，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得知路原心理不健康后，她倒没避之如蛇蝎的想法，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平时看起来那么正常，怎么就？
陶樱想不通，又叹息一声，摸出手机，看着约翰的号码，迟疑许久，终于编辑短信：他什么病？
约翰很快回复：人格分裂症。
陶樱微愣，下意识心想：几个人格？什么样的人格？温柔？还有？
约翰又道：不严重，但他不太配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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