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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章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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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甜闻着消毒水的味道难受地醒来, 喉咙仿佛吃了最烈的辣椒一般, 火辣辣地疼。

“醒了?”男人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纸甜侧头看向坐在病床旁的纸灭, 张了张口发现还是说不出话来, 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医生说你的气管受了伤,所以说不出话来。不过这是暂时的, 好好保养,一个星期就能好。”

纸甜撑起身子,心急地比划。

纸灭抓住她的手, 将她又按回被子里:“师兄知道你想问什么。你那个同学没事, 她的魂魄已经回到身体里去了。纸点他也没事, 我把他关起来了, 不会让他出去害人,更不会让他再伤害你。”

纸甜愣了一下, 他怎么知道那小鬼是纸点?

“你这表情,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那小鬼是纸点?”纸灭笑了笑, “师傅只养了我们四个, 纸灭,纸静, 纸甜, 纸障,可是小时候的你却经常跟我们提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人,你还给他取了名字, 叫纸点。阿静和阿障不知真相, 以为你一直臆想出一个玩伴, 只有我知道,一直知道,有一只小鬼陪在你身边,你看得到,我们却看不到。我不仅知道他的存在,我还知道他是师傅养的小鬼。”

纸甜眼睛瞪大,虽然她心里早有过这样的猜测,但从纸灭口中得到证实,还是有些惊讶。养小鬼是邪术,虽然会得到很多好处,但是相应的风险也很大。如果控制不了小鬼,很容易被小鬼反噬。纸点要杀她便是反噬的表现。

“事实上,纸点是师傅养的第一个小鬼,却不是最后一个。”

纸甜惊了,老爸还养了别的鬼?

纸灭垂下眼,表情似乎很矛盾很难受:“甜甜,师兄接下来是要说的真相可能让你很震惊,很痛苦,很矛盾,但你必须记住,师兄对你的关心对你的亲情绝不会因为这些真相而改变,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阿静、阿障都是我的师弟师妹,我们四个永远是这世上最亲的人。”

纸灭停顿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一般缓缓开口:“你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收养孤儿吗?因为师傅不仅是驱鬼师,更是一名厉害的养鬼师。要养鬼,必须要有养鬼的器皿。你是天生的阴阳眼,本是一个绝好的养鬼体,可惜你是师傅的亲生女儿,他舍不得,所以他收养了我,可惜我资质不佳,不堪重用,于是师傅又收养了阿静。阿静是个漂亮孩子,从小就漂亮得招人喜欢,可惜他皮相虽好,底子却同样不适合养鬼。师傅依旧没有放弃,所以,他又收养了第三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孩子,我们的小师弟——阿障。阿障本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命中克亲,全家死绝,简直是绝佳的养鬼器皿,师傅得到他后欣喜若狂,于是将一只厉鬼养在了他的身体里——”

纸灭说到这里,抬眼看向纸甜不敢置信的表情:“那只厉鬼你并不陌生吧,因为那只鬼现在就在你的身体里,对吗,师妹?”

纸甜身体一震。

“八年前,变故发生了,师傅的对头找上门,想趁师傅不在抢走他费尽心血养出的鬼。然而万万没想到,你阴差阳错打散了师傅所养的厉鬼魂魄,与它同归于尽了。师傅回来后得知事情,扼腕不及,痛苦不已。我原先也以为他是为你的死而伤心,却没想到……师傅已经走火入魔了,他竟不是心痛自己的女儿惨死,而是不舍他半辈子的心血毁于一旦……于是,师傅做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的可怕事情。他拘住了你的魂魄,不让你入轮回,与恶鬼破碎的魂魄连在了一起,重新养进了你的身体里,用你的人魂来养那鬼破碎的魂魄,让它能重新聚出形体。当然这么做的同时,你也活了过来,但那都是假象,你已经死了,不过是靠着那只鬼的阴气而活着,从来不算真正活着。随着那只鬼一天天变强大,你终将成为他的祭品,成为他的鬼奴。与其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我宁愿你死了,魂魄重入轮回,未尝不是一个新的开始。为此,我与师傅大吵了一场,被师傅赶了出去。当然这些事情,阿静与阿障都不知道,师傅也没必要告诉他们,他为你举办了葬礼,骗师弟他们说你死了,把你远远的送走了。”

纸甜脑子里一片混沌,感觉有股寒气从脚底冒到头顶,她死了?她竟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老爸当年说是非念的一缕魂魄自己钻进她的身体无法驱除,真相竟是他亲手将这鬼养在她体内?

阿灭师兄口中这个心肠冷硬不惜用自己收养的孤儿甚至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养鬼的养鬼师,真的是她那个永远没正经爱胡说八道却又将她宠上天的慈父吗?

“甜甜,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我本不想告诉你真相,让你知道表面疼爱自己的父亲的真面目,可是现在,你必须知道真相,从而作出正确的选择。”

纸甜看着他,不明白他所说正确的选择是什么意思。

纸灭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抓起她的手:“甜甜,你之所以来投奔我,不愿再见阿障和阿静,是不想身体里的那只鬼伤害到他们,对吗?可是甜甜,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你必须勇敢的面对问题 !让我,让阿静、阿障,让我们三个你这世上最亲的人陪你一起回到槐山,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一起找出驱除你体内鬼魂的办法,这样你才能回归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像一个普通的女孩一般长大,生活,工作,结婚……”

除掉……非念?回到槐山就能找到除掉非念的办法吗?回到槐山,她就能像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女孩一样活着了吗?

纸甜没有回应,只是闭上了眼睛。

纸灭明白她平静的外表下心中定然已掀起了轩然大波,伸手拍拍她的脑袋:“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很难受,很害怕……不着急,师兄会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好好休息,师兄出去了。”

纸灭轻手轻脚的退出病房,将病房门关上。病房外一左一右靠墙倚着两个男人,表情一个比一个凝重,三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一起转身离去。待走到楼道边,纸灭停了下脚步:“你俩现在都明白了吧。”

纸静握了握拳头:“师傅……师傅他真的……做了这种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师傅是这样的人。”

纸灭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愿意相信,可是这就是真相。”

纸静看向一旁不出声的叶障:“阿障,你相信吗?”

叶障没有回答。

他没有想到非念竟然就是当年附在他身上的那只鬼煞,难怪纸甜在知道他的身份后,纵使内心那般豁达,也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她是不想连累他。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医院阴冷的过道,眼神发冷,寒声道:“我不管你和师傅两人倒底谁说的才是真相,我只知道甜甜身体里的那只鬼,必须除掉。”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男一女两人站在那里,然而经过的无论是病人还是医护人员,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们。

女人阴森森地笑起来:“你看到了吧,他们已经决定连手将你除掉了,你真的要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吗?我认识的那个人,是一个杀人如麻从不手软的杀神,难道遗忘了记忆,你连性格都变得懦弱了吗?在他们动手之前除掉那个女孩,吞噬掉她的灵魂!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奈何你,我俩便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你还记得吗,我俩曾经是那么快乐……”

非念铁青着一张脸,身上浓重的阴气使周围的温度下降了两三度,附近的人无一例外地感到身上一阵发寒。

他没有开口,转头飘向了纸甜的病房。女煞站在阴暗的角落里没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笑着,身体如烟一般消散了。

非念飘进病房的一瞬间,纸甜就发觉了,立即坐了起来,往他看去,眼中是焦急的神色。

非念飘到她的头顶,看着她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不屑地哼了一声:“竟然中了小鬼的道,被它掐得连话都说不了,你丢不丢人?”

纸甜右顾右看没找到纸笔,倒是看到纸灭送她的手机摆在床头,拿起手机打了一段字给他看:“你没事吧?那只女煞呢?”

非念漫不经心道:“逃了。”

纸甜继续打字:“你跟她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纸甜回想起那女煞附在向云云身上,借向云云之口对她说的话,这两鬼怎可能没有关系!

“你跟她前生是不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非念撩着眼皮看着手机打出的一行字,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不是。”

怎么可能不是,纸甜心想那女煞看到他都那种反应了,鬼才相信两人没那种关系了,正要打字追问,就听非念道:“几天前你带着我离开家,说不再与那两人见面,现在那两人就在病房外守着你,你打算怎么做?”

纸甜恍神了一下,他口里的那两个人是指阿静师兄和叶障?他俩在病房外?

想想也合情合理,阿灭师兄既然决定将一切真相都告诉了她,肯定也告诉他俩了吧。

非念看到她犹豫,凑近到她耳边,吹着她耳朵低声道:“甜甜,你说过你选择了我,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这次我带你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难道这一辈子都这样逃避下去吗?

一念突生。

纸甜回头看了一眼非念,一人一鬼面对面,近在咫尺。

“非念,我——”纸甜的手指停顿了一下,终是将一句话完整地打了出来。

“非念,我想家了,你陪我回家好不好?”

非念的脸就贴在她脸颊上,一低眼就能瞄见她手机屏幕上的字,他眯起眼:“甜甜,你想的,是哪个家?”

纸甜指间停滞了一秒:“槐山。”

非念不说话。

纸甜赶紧补充道,“我想老家,想老爸了,阿灭师兄要带我回老家看看,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非念移开脸,一张鬼脸阴沉沉地笑了起来:“好,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就陪你回去。”

纸甜在听了纸灭那一番话后,原以为自己要下这个决定很难,会犹豫考虑顾虑很久。然而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只是在跟非念说话的一瞬间,心中一念起,便定下了主意。

既然心中定下了主意,她立即告诉了纸灭。纸灭本想等她喉咙的伤势恢复了再启程,纸甜却似半点也等不得一般,催促着立即便要出发。

纸灭告诉以她现在的状态想回槐山,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做一些准备,至少三天后才能启程。

商量已定,纸灭转身离开,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头道:“阿障和阿静就在病房外面,你要见他们吗?”

纸甜迟疑了,摇了摇头。纸灭不再多问,转身出了房门。

纸甜不是不想见叶障,只是那晚她跟他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坦荡敞亮,第二天就溜的影子都没有,打脸打得啪啪响,她该用什么表情去见他?

三天后,一切准备妥当,纸灭将纸甜从医院里接出来,开着车带她离开。行驶中纸灭透过后视镜看着空荡荡的后排,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他在吗?”

纸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喉咙还是不能说话,只能点点头。

下一秒,一个眼神凶狠、表情不悦的男人凭空出现在了后排座上。

纸灭看到这大变活人的一幕,猛踩了一脚急刹车。

纸甜被狠狠颠了一下,非念却纹丝不动,抱臂冷哼一声:“你不仅道行差,连心理素质也比那两个差远了。”

纸灭脸上微微露出尴尬的神色,重新踩上油门:“我听阿静说,你叫非念?”

“不要试图跟我搭话,我现在心情不好,很不好。”说完,他的身影又凭空消失了。

非念在纸灭眼里出现了又消失,而在纸甜眼里,他一直坐在那里,摆着那张已经三天都没有变化的臭脸动都没动一下。

自三天前,纸甜跟他说了回槐山的事后,他就一直这副生气的表情。可纸甜这些天心里也一直压着一块巨石,压得她寝食难安彻夜难眠,自身的心情尚且如此糟糕,她自然也无暇顾及安抚他的情绪。

车越开越偏,最终来到Y城外的一条江边,在岸边停了下来。

纸甜不解,不是说带她回槐山吗?不去火车站不去汽车站也不去机场,却将她带来了江边,难道要坐轮船吗?可是这里也不像是渡口呀。

纸灭下车,走过来替她将门打开:“到了,下车吧。”

纸甜狐疑地下车,一下车就见纸静和叶障两人迎面走来。算起来,自她离家出走那日起已经整整十天没见过他了。

她下意识地掉头想钻进车里躲起来,硬生生地忍住了,转回身冲着两人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随即用手指了指喉咙,示意自己说不了话。

她就是这样一个性子,即使气氛尴尬得飞起,她当着面也能露个笑脸出来,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她可以装作没有发生,某人却不能。

叶障大步走到她面前,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地抓起她的手将她往旁边拖去。纸灭见状要拦,纸静赶紧伸手抱住纸灭,然后装模作样的大声劝阻:“阿障,你干嘛,我警告诉你,你动作温柔点,别吓着甜甜,好好说话,好好地沟通,千万别吵架!”

纸甜:“……”她现在说不了话,就算想吵架也吵不起来。

非念追上去,走了几步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了,再也无法跟上去一步。

叶障就这样一直将她拽到江堤边才停下来,然后抓起她的食指二话不说,狠狠咬了一口。

纸甜被他的举动惊到了,这家伙生气的反应竟然是——像狗一样咬人?因为太过震惊,她忽略了手指头上传来的痛感,过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竟生生被他咬流血了。

她疼得要收手,他却抓着不让她缩走,随即掏出一张小符,将她的血滴在了那张小符。她愣了愣,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就见他紧接着咬破了他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了进去,随后大掌一拍,将这张滴了她和他血液的符“啪”地一声,不偏不倚地拍在了她的脑门上,声音还特响亮清脆。

纸甜被这一掌拍得人都傻了,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却是一张创口贴,将她手指的伤口包扎起来。她这才后知后觉的伸手去摸自己的脑门,然而脑门上光溜溜地什么东西都没有。

叶障不说话,不置问,不解释,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这情形仿佛坏掉喉咙的不止她一人,两个人喉咙都坏掉了。

叶障做完这一切,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这次反而是纸甜不肯离开了,闪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伸出贴了创口贴的手指指着自己的脑门,一脸“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刚才都做了什么你别什么话都不说就往我脑门上贴符”的表情瞪着他。

叶障看着她毫不避让直视他视线的眼睛,手臂一伸,将她捞进怀里,用力抱住了。

纸甜挣扎起来,他双臂用力束得她无法动弹,低声在她耳边终于说了两人重逢后的第一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当初你选择了我,你就不应该离开,无论什么理由,都不应该。”

纸甜身体僵住了,而叶障说完这句话也就放开了她,抬腿往回走去。纸甜在原地僵站了一会,也追上他的脚步离开了。

两人走到纸静纸灭身边,纸静分别打量了两人的表情,小心翼翼道:“你俩……聊过了?”

纸甜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心不在焉的模样。

叶障则面无表情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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