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云的目标(1/2)
魂飞魄散……
纸甜脑子中反复回响着在医院时纸静的话。因为灵魂的存在, 死亡某种意义只是一段生命旅程的暂停, 魂飞魄散却意着这段旅程彻底终结了。雨灵和萧康, 一个还是无辜的孩子, 另一个虽然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可是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魂飞魄散这种报应对两人来说都太严重了。
电视机虽然开着,纸甜却一点都看不下去,眼神怔怔地看着手里小雨灵画的画,明明是小孩子幼稚可笑的画风,心里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像有一座山堵着难受得厉害。
非念穿着短袖在她旁边坐下。此时已是十月中旬, 天气渐凉, 正常人都穿起了长裤长袖,套上了线衫。不过这鬼向来不惧寒暑,况且衣料轻薄的衣服也比较便宜, 纸甜给他烧的都是这类衣服, 一件秋冬装都没有,所以他一年到头都这么穿。
“看什么呢?这谁画的画?跟小孩子涂鸦似的,真丑。还不如看电视剧, 我跟你说这部电视剧不错,这可是现在最火的那部霸道兵哥哥总裁爱上傲娇小博美女秘书……”
这种雷死人的剧情从非念嘴里说出来还真的没有一点违合感, 纸甜拿起遥控器要关电视。
非念一把夺过遥控器:“别关呀, 你不看我看。”
纸甜瞥他一眼:“这种剧看多了影响智商, 况且你一只鬼看什么霸道总裁。”
“谁规定鬼不能看霸道总裁了?你今天回来后不太对劲, 是不是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跟鬼哥哥我说说,鬼哥哥帮你开解开解。”
纸甜嘴角抽搐了一下:“鬼哥哥?”
“我的年纪比你大,你叫我一声鬼哥哥有什么问题?来,现在就叫一声给我听听。”
“不要,这么恶心羞耻的称呼,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非念一秒变化成恶鬼脸,怨毒道:“我看你成天叶哥哥叶哥哥倒是叫得很开心哪,怎么不觉得羞耻了?”
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纸甜懒得跟他争执,起身:“我去洗澡了。”
这些天非念只要一有机会就提起这个话题,她一开始还试图解释,希望他能明白她作为一名积极健康的花季少女正常的情感需求,然而这鬼正在闹着情绪,跟他讲道理讲不通的,最后肯定变成胡搅蛮缠,所以干脆回避,眼不见为净。不过多亏他这么一打岔,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心情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
等等,难道那鬼是看她难受故意分散她的注意?
纸甜想想觉得自己是多想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要是会看人脸色就怪了。
非念看着少女走进浴室,这才拿起被她丢在茶几上的小孩涂鸦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画得丑死了,至于盯着看半天么,有那么舍不得那孩子吗?不过……差不多是时候彻底解决了……”说着露出一个邪气凛凛的笑容,身上同时冒出腾腾黑气。
等纸甜洗完澡出来,非念已经不在电视前了,房子里到处都不见他的踪影,看样子又溜出去玩了。她也没心情管他了,将雨灵的画放进抽屉里收好。
医院。
安静空旷的病房走廊上,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步伐僵硬地缓缓走着。两名值班小护士迎面走来,疑惑道:“朱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男人侧头看向两人,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我担心一名病人的情况,过来看看他。”
“朱医生真是负责,这么晚还赶过来。不过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太好,是不是病了?”
“没有,我很好。”男人态度冷漠,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你有没有觉得朱医生好像有点怪怪的?”
“朱医生一向看谁都笑眯眯的,刚才那副表情真可怕。”
“大概是遇到棘手的病人心情不好,这么晚还赶过来,肯定是什么紧急的事。”
“估计是的,现在病人特别难缠,一不小心就摊上麻烦,你还记得那个陈医生吧,家属到现在还在闹……”
两名小护士虽然觉得朱医生与往常的举止有些不同,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边闲聊着一边走远了。
男人在一间病房门口停了下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内一片漆黑,他却不开灯,径直走到里面靠窗的病床旁。
病床上躺着的正是赵雨灵。
他站在床头,眼睛冷冷地看着床上的女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向女童细嫩的脖颈抹去。
“嘻嘻嘻……”一阵笑声抖然从黑暗中响起,“我就知道你憋不住了,她的□□迟迟不死,你心里一定很焦急吧。”
男人扔掉手术刀毫不迟疑的往病房外跑去,然而病房门却被锁死了,怎么也打不开。他又向窗户跑去,试图跳窗逃跑,窗户同样锁死。
“别白费力气了,有我在,没人,不对,是没鬼能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
男人的身体倒了下去,一只鬼魂从男人的身体里飘了出来,试图穿墙而过,然而没碰到墙壁就被狠狠地弹了回来,四处碰壁,无路可逃,鬼魂怒吼道:“谁,你是谁,给我出来!”
一团漆黑的黑雾在病房上空凝结成人形,悬浮在半空中,正是非念。
“你如果不是这么贪心的话,兴许还能多活几天,不过这样也让我省了不少事。”
鬼魂怨毒地看着非念:“又是你,我要杀了你!”说着向他冲了过去。虽然同为鬼僵,然而能力的差距确是悬殊的,过了没几招就被非念掐住脖子死死地按在了地板上。
鬼魂扭动着身体,想化成一股烟从他指间逃跑,却被他精准地捏住三魂七魄,脱身无门。
非念看着手里如蚯蚓一般挪动的魂魄,舔了舔嘴唇:“别挣扎了,你本就是准备给我的祭品,稍稍有些当祭品的觉悟吧。想想你吃那些生魂祭品的情景,如果你是我,看到那些祭品不乖会怎么做呢?”
鬼魂停止了挣扎:“你是故意的对不对?那天你是故意放我走的对不对?”
“看来你还不是太愚蠢。如果不放你逃走,我如何能像现在这样顺利地抓到你吃掉你呢。”
“呵呵呵……”鬼魂突然笑了起来,“那个被你附身的女人真可怜……”
非念瞳孔缩了缩:“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对你俩一无所知吗?那些日子我藏身在玉虎中,一直住在别墅里。我每天都能看到她,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善良开朗,并且天真地相信依附在自己身上的鬼是一只好鬼。那段时间你不回别墅,其实一直在外面大肆猎杀恶鬼游魂,你虽然表面上答应她不会再吃鬼,但你从没有一天停止过。让我猜猜你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会先杀了躺在那的那个女孩让我成功化煞,然后再吃掉我变成鬼煞,对不对?这样一来那个蠢女人就不会知道你做了什么……真可怜,那个蠢女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附着的是怎样一只恶鬼,你说要是有一天她知道被她视为亲人的家伙其实跟别的恶鬼没什么不同,只会更阴毒邪恶,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也没关系了,等她知道时想必也成了你手下的亡魂,被鬼附身的人终究也是鬼挑中的祭品……真是可怜的女——”
“你废话太多了!”非念手中一用力,鬼魂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非念将手里的鬼魂揉捏成一个圆抓在手心里,瞥了一眼横倒的医生身体,捡起了地上的手术刀,一步一步地走向雨灵的病床。
纸甜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死了,魂魄被带进阴间,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底。判官朱笔一挥,判她罪孽深重,永世不得超生。她不服,问自己有什么罪孽。判官将她带到了一片尸山骨海前,指着那密密麻麻的白骨告诉她,这些都是她害死的性命,她一人生苍生死,罪孽无边。
然后她就吓醒了,醒来时觉得身上有些重,一看原来是非念又“坐”在了她身上,黑夜里眼睛瞪得圆圆地盯着她,乍一眼看到吓死个人。
难怪会做这种乱七八糟的噩梦,原来是被鬼压床了。
“下去下去,别打扰我睡觉,你不用睡觉我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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